&&&& 皇甫云华早在几天前就换上了特意准备的冰蚕衣,就算坐在闷热封闭的马车里还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刚才护卫已经前来通知再过半个时辰就能抵达蓟县府衙。
&&&&正思考着如何解决旱情,身边的人却慢慢挤了过来。皇甫云华抬眼看过去,正好看到自己养的小贤士双手正握着自己的衣角,微眯着眼睛,一脸舒服享受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这里的温度确实大大出乎了皇甫云华的预料,可见这边的旱情的严重程度,其他人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个情况,都不愿意来只好把自己踢到这么个鬼地方。
&&&&这里山高地远,灾情严重,且不说能不能平安度过灾情,再说长时间离开皇宫势必会失势,这也是其他皇子不愿来的原因。
&&&&但对于皇甫云华来说,这里却是一个好地方。
&&&&马车在蓟县府衙前缓缓停下来,咿咿呀呀的马车声消失,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人烟,没有蝉鸣。
&&&&马车前的蓝色帘子被一只手掀开,一个青年弯身伸出了头,被外面的热浪烘烤得差点没重新钻回马车里。
&&&&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穆子怀皱着眉,手放在眉间抬眼看了一眼没有一片乌云,晴朗得过分的天空。
&&&&任丹枫扭着粗壮的腰身也钻了出来,穆子怀动了动腿,离他身上的热气远一些。最后下来的是一身清爽的敏清王爷。
&&&&蓟县县令陈县令早已出了衙门候在门口,也许是本来就长的苦大仇深,也或许是几个月下来为旱灾掏心掏肺所致,脸色蜡黄,眼尾下垂看着一脸倒霉相,身材也瘦小得很,府尹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走起路来挂风。
&&&&此时看见五皇子敏清王爷下车,脸上的愁苦更是加深了一份,穆子怀以为他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
&&&&皇甫云华刚下了马车,感觉外面的温度比马车里还要高,还没看清楚外面的事物,就感觉一个人影扑了过来,紧接着自己的腿就被人抱住了。
&&&&在这个恨不得别人离自己能有多远有多远的时候,这个人身上带着的热气一阵一阵往他身上打,直热得他高高皱起了眉,双腿像被放在了火炉上,热烘烘的难受。
&&&&“陈县令你快起来吧,先带我们进去。”皇甫云华学着穆子怀的样子抬手在额头前遮阳,语调懒散的说道。
&&&&“是是是,王爷请跟我来。”
&&&&陈县令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官袍上沾了灰尘也顾不上拍,引着皇甫云华往府衙里走。
&&&&府衙的后面就是陈县令的官邸,穿过同样冷情的大堂,一个老妇迎了过来,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衣服,身材有些发胖,笑容满面。
&&&&“参见王爷。”趴在地上磕了头,敏清王点头起身后又凑到了陈县令的身边。
&&&&“王爷,这是贱内,不识礼数,还请王爷海涵。”
&&&&陈县令的话刚说完,陈氏便连忙抢着开口:“王爷,民妇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对于自己夫人不识大体的出言打断,陈县令略有不满,皱着眉拍了拍她胖乎乎的手背,转头对王爷再次问道:“王爷,一路上辛苦了,先用饭解解乏吧。”
&&&&皇甫云华点点头,只要不来挤着他,一切好说。
&&&&陈县令准备好饭菜就放在敞开门纳凉的饭厅里,这么热的天也不怕菜凉了。两三碟干巴巴的小菜,还有一盘看上去还算爽口的咸菜,再加上几碗寡淡的白粥。
&&&&穆子怀一行人吃了五天内的干粮,虽然这些菜色实在不如意,但从路上的所见所闻也感觉到了这里旱情的严峻,此时也没有多加挑剔,就着咸菜也吃了不少。
&&&&陈氏只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愁眉苦脸的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人。看到任丹枫粗壮的体格又去加了一碗饭,感觉就快哭了。
&&&&“老爷。”陈氏压低了声音,凑在自家老爷耳边。“不是说他们都是从京城里来的吗?怎么这么能吃啊?难道京城里过得比我们还苦?”
&&&&陈县令白了夫人一眼,“别乱说,快去再盛点粥过来。”
&&&&“没啦,米缸都被他们吃空了。”陈氏鼓着脸,回想起厨房里那个空荡荡的米缸,忍不住黯然神伤。
&&&&陈县令急了,王爷大老远来赈灾,他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没有。皇上宅心仁厚,原谅他治民不当,没有摘他的乌纱帽,还把心爱的五皇子派来帮忙,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碗白粥都拿不出来。
&&&&一想到这里,陈县令悲从中来,差点当场下跪自我检讨。
&&&&正在他认真思考此举的可行性的时候王爷放下了碗筷。
&&&&“陈县令,你先同本王说说,现在旱灾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