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蒋旭这人活得装相,在人前永远一副开朗正能量的君子模样,但只要是跟他念一个幼稚园或者小学的老朋友都知道,这人的控制欲、破坏欲在幼年时期就早已体现出来。
当一班牙牙学语的小团子在怎样“守秩序”“服从指令”,蒋旭永远是那个破坏分子。偏偏还是个有阳奉Yin违的破坏分子。
在老师面前一切正常,等到私底下的午睡或者茶点时间,被他盯上的孩子就要遭殃了。蛋糕被抢走不止,还被强睡在他蒋小爷旁边,他的睡姿叫一个惨不忍睹,加上个头大,一个人总是要占两个床铺,睡梦里还会不经意踢到人。要是那孩子敢哭或者跟老师告状下场只会更惨。
恶魔长大之后并没有变成天使,而是学会了在人前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只是没想到伪装久了,一旦打回原形,顽劣的程度只会比从前更甚。而让蒋旭的本性开关重新的打开的人,是他大学的室友,沈清。
那是九月的第一天。
报道完回宿舍的蒋旭被南方的酷夏的太阳蒸得浑身是汗。本来被人当动物围观了一整天心里已经不爽,加上汗流浃背的难受感觉,简直浑身都不对劲,急于找一个发泄暴躁情绪的出口。
他黑着一张脸打开门,没想到宿舍里已经有人了。
他申请的是二人寝,在窗户边的桌子前就是他未来四年的室友。
沈清正在收拾行李箱,听到开门声就抬起头,有些胆怯又有些腼腆地跟室友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午后的阳光从后倾泻入室,沈清的位置背光,其实当时蒋旭并没看得太清他的五官,只对那头在光线下格外柔顺的黑发,和温柔得细腻的少年音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蒋旭一边观察他,一边上前和他聊天,“嗨,我叫蒋旭,商学院一年级,你呢?”
沈清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直盯着他看,反而有点怕生似的微微垂下眼,“医学院,沈清。”
蒋旭一挑眉,“挺适合你的。”
听说读医的多少有点小洁癖,这室友的外表确实清爽干净,即使是在炎夏也不像自己一身汗味,凑近了还带着点肥皂香。
沈清听着这模凌两可的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名字还是这个专业适合他,但他也没有主动去问。
蒋旭本来凶神恶煞地进来,和沈清说两句话后像是从内到外被净化似的,脾气也消了大半。
沈清不是话多的人,但有问必答。蒋旭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靠在自己的桌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逗他说话。
沈清把桌面的东西整理妥当后,蹲下身去收拾行李箱剩余的琐碎物品。
蒋旭一瞥过去,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沈清走光了,他对此似乎毫无察觉,白短袖被绷到腰的位置,露出一小截尾椎骨和白花花的tun部,依稀可见那纯白的内裤。
仅从那一小截外露的肌肤和腰线,就足以想象出这具纤细莹白的rou体,在全裸的情况下会是多诱人。
蒋旭炽热的视线在沈清的身上扎了根儿,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视jian一遍才满足。
实在不是他定力不够,或者见识太少,他高中就和狐朋狗友泡夜店,各种或女神或美艳的美女,甚至比女人都要媚的男人都见过,但偏偏就这个内敛清秀的室友,久违地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眼缘这事儿最说不准,即使是后来彻底得到了这个人,蒋旭也说不清自己当初看中他什么。
沈清抱着一叠衣服站起身,刚好对上蒋旭直直盯着他的视线,他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地扯下翘起来的衣摆,耳朵尖都红了。
他一脸尴尬地快步走到衣柜,及至打开的柜门把人挡住了,蒋旭才收回视线。
大概就是那一瞬间,让蒋旭下定了决心。无论自己是看中他什么也好,都一定要把这人弄到手。
大概是从小被父母宠坏,长大后凭着一副光鲜的皮囊也有一大票人愿意卖他的账,从来没有他求而不得的人事。他自私自利,又缺乏同情心和正义感,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纳入囊中,方才快意。
【纽扣】
刚入学的时候,蒋沈还是有过一段和谐的室友生活。
那时候沈清就自动自觉地包揽了寝室一切清洁的活儿。每晚洗澡前,他都会先把垃圾篓过多的垃圾拿下去收集站。
夜晚,他如常地准备包好宿舍的垃圾,却在垃圾篓见到一件衣服,放在最上面,看样子是蒋旭刚扔的。沈清拿起来抖了抖,这衬衣比他身上穿着的都要新,牌子的标签也表明了这件衣服价值不菲。他忍不住问,“这衣服怎么扔了啊?”
蒋旭扫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纽扣掉了。”
沈清知道这室友家境不俗,但这样浪费的生活习惯还是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在他看来,“纽扣掉了”完全不足以构成把衣服扔掉的理由。
蒋旭见他没再出声,有好奇地往后看了看,只见沈清从抽屉翻出针线,在他专门放置纽扣的小盒子里认真地挑挑拣拣。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