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什么兼职。家里老人生病,父母工资一般,姐姐还在职场底层打拼,他本来就花销巨大,哪里有脸开口要钱
他之后忍着,尽量在外头待着,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回来休息。
这一天,他在外面写生了一天,Jing神十分疲惫。
他有点想在外面开房,可那天正好是周末,他又回来得晚,周围的酒店已经爆满,而那三个人通常会在周末通宵。
他已经对他们很是厌烦了,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和他们商量:能不能把灯关了,能不能小声一点。
“没问题!打完这局就关!哎哎!你个xx的xx竟敢……”
他一看就知道没希望了。
他泄气地躺在床上,戴上降噪耳机,戴上眼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却还是拦不住那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突然很生气,气得头痛胸闷,怎么深呼吸也平静不了。
他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几次握着枕头底下的安眠药,和脑海中叫嚣着吃药的念头对抗……他终于还是放下了药,起床伸手扯下了其中一人的耳机,和他们争吵起来。
然而最后季边定被群殴,进了校医院。
不久,季边定醒过来,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被姐姐季边安一脸尖酸地骂了一顿。
骂完之后,她又联系在这边的朋友,帮忙看了季边定学校附近的出租房,然后拜托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杀向宿舍,风风火火地把季边定的东西全搬走。
她的男朋友一边帮忙整理东西,一边突然对她说:“安安,你弟弟经常吃安眠药吗?”
季边安愣了愣,直接动手扔掉了那些空了半瓶的药瓶,却没有回答男友的话。
走之前,她再度发挥自己嚣张跋扈的本色,直接对着季边定的那几个舍友大骂。骂完,她拍拍屁股就走,全然无视那些人难看的脸色和一些看热闹的围观者。
她在那里待了几天,给季边定办了手续,申请了外宿,把他带到了那个出租房。
离开之前,她仍旧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卵样,又骂了季边定一顿。
“真是个傻子!那种东西,还忍了那么久?你以前不是很拽吗!”
“还有,看看你这样子,你才离开家多久啊?我送进这个学校的明明是一个鲜嫩俊俏的美少年,现在怎么变成一颗酸菜了?”
她痛心疾首:“以后咱们至少三天电话一次!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记得好好收拾自己,不然到时候回家,咱妈都不认你这个儿子!”
她噼里啪啦一顿,终于停下喝了口水,慢慢地说:“我这几天给你挑了一个小熊□□的玩偶,和家里的一模一样,就放床上。”
“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还有我。那几个gui孙被我骂得狗血喷头,估计会记恨上你,你要是再怂,老娘先打爆你的狗头!”
她站在门口,没有化妆,只是扑了点粉,涂了一点口红,所以黑眼圈很明显,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眼袋很重,一些痘痘在额头耀武扬威,一点都不像季边定印象中的职场白骨Jing,天天都恨不得Jing致地连睡觉都要带妆。
但是还是一样好看。
季边安又拽拽地叮嘱了他几句,连夜坐车就离开了。
季边定打开自己的卧房门,里面很空,他的东西被打包着,还堆在一旁。
他坐在床边摸了摸那个小熊□□,毛很软,没什么味道。不像家里的□□,软毛已经开始一撮一撮的,还有种消毒水和螨虫死去的味道。
但是这个玩偶一样温暖。
季边定抱着这个玩偶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
第二天,他已经情绪平静,一脸漠然地继续去上课了。
这之后,他扔掉了所有之前买的安眠药,把那些用来提升气色的化妆品锁起来,给自己做了一个详细又恰当的安排表。
他绝不能轻生。
他不应该和那些不快的事情纠葛太多,世界很大,他要为家人努力。
哪怕他无所谓,可只要季家人有所谓,他就有所谓。
(十)
可他的Jing神状态还是越来越差,情绪越来越悲观,越来越容易失控。
他越是想要摆脱,就越是感到如山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越是乐观,越是强行找乐趣,就越是在高兴的情绪过后,被铺天盖地的难过淹没。
他难过得每天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躺在床上,都开始头疼,心痛。
那个小熊□□永远地失去了作用。
他痛苦得想去死,又痛苦地不想死。
可他还是忍不住产生活不下去的念头,甚至会故意不吃不喝,做各种危险的行为。
他不敢和家人说这些心情,nainai高血糖、中风瘫痪,家里已经十分忧愁,他只能和他最好的朋友谢衡说。
打电话和谢衡哭,对他发脾气……他们两个人依靠现代的通讯手段,甚至比身边恋爱的人,更忙。
一直到大学毕业,季边定变得越来越依赖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