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闹了半天,一直玩到天黑才回来。
呃好吧,其实是兰斯故意拖到天黑才回来的,因为他要借着夜色,掩护他和祁默的两个大光腚。他的衣服被祁默扯成了碎布条,此刻虽然半拖半挂地点缀在腰间,掩饰住了重点部位,但走起路来飘啊飘的,依然藏不住两个光洁的屁股瓣子。
祁默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一路走一路把自己扔的衣服从脏兮兮的地上捡起来,居然一件都没少——林子里的树木长得都差不多,其实是很容易迷路的,就算方向不错,但很难沿着一模一样的原路返回。祁默的方向感真好,兰斯又把这一点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他又拿到了一块拼图的线索。为了陪兰斯,祁默虽然拿回了衣服却一件都不穿,团在手里边走得欢快。
幸好幸好,顾安和他的干妈都没有出现在小木屋的下头,不然兰斯可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顾安可真是善解人意哪,居然已经帮他们打开了树屋上头的彩灯,也不知道是不是遥控的。那五颜六色一闪一闪的点点灯光,在诉说着某一种温馨,两人对视一下,手牵着手,倒真像是回“家”了一样。
可是到了家门口,兰斯犯了愁。这善解人意的顾安怎么没给他们准备梯子呀。
“没关系,你在下头等我。”祁默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窜了上去,他扒着树干一下子爬得老高,身手之矫健,简直都没来得及让兰斯看个清楚。等兰斯反应过来的时候,祁默已经站在树屋门口,胯间那即使垂软着也形状傲人的东西,像一串诱人的果实一样高高地挂在兰斯的头顶。
“这里有绳子。”说着,祁默拉着一根绳子,另一端放了下来。兰斯摸了摸那根麻绳,这个真的有足够结实吗?不会吊到一半断掉吧。不过兰斯安慰自己道,他肯定是多虑了,既然门口准备了这样一根绳子,那就一定是可可和顾安经常使用的。
“相信我,”祁默展示了一下他傲人的手臂肌rou,“我能拉得动你。”
哪怕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兰斯就是相信祁默,他甚至愿意把性命交托给他——当然,那棵树也不算高,应该不会摔死顶多摔残吧。
祁默一边拉,一边还有力气讲故事:“从前有一个‘莴苣姑娘’,她被邪恶的女巫囚禁在城堡里。每次女巫想要上去的时候,就在楼下喊‘莴苣,莴苣,把你的头发垂下来’。后来这个秘密被王子发现了,王子便学着女巫的样子,骗莴苣用头发把他拉了上去。”
“小黑,小黑,把你的绳子垂下来。”兰斯一边听着童话故事,一边跟祁默打趣道。
此刻两人几乎都一丝不挂,身上又都是污泥,远看像两坨黑白相间的巧克力,其中的一块把另外一块运输到了树梢上去。当然,之所以用巧克力来形容他们,是因为他俩在彼此眼中,都十分美味。
“这里有个桶,里面还装了水。顾先生想得可真是周到。”这一桶水显然是给兰斯他们睡前洗漱用的。
祁默拿起挂在水桶边的毛巾,浸了一些清水,拉过兰斯跟他一起盘腿坐下,轻柔地用毛巾给兰斯擦拭身体。很快,一桶水清水变得浑浊。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整个医院只有你不嫌弃我脏,还给我洗澡。就像这样。”祁默的声音又低又柔,像一片羽毛,徐徐飘进了兰斯心里。
“还说呢,你那时候还把尿撒在自己身上。”兰斯佯怒道。
“说不定我是故意的呢,”祁默逗趣道,“说不定我就是在等这样一个不嫌弃我的主人。”说话的间隙,祁默将眼神望定了兰斯。
“小黑,就算到今天,我还是觉得,能遇到你真好。”就算发生了那么多让兰斯不开心、也不理解的事,他依然飞蛾扑火。
“你不后悔做我的主人?哪怕一次都没有后悔过?”祁默认真地问道。
后悔过吗?的确,小白死了之后,兰斯震怒过,心碎过,痛苦过,绝望过,但是居然没有后悔过。
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