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过爆炸,叶未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三秒后,她无Jing打采的眼眸一下瞪得老大“啥?”
“儿臣早已计划周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出外生活所需的一切也打包完毕,有银两有好药还有换洗的衣物,最重要的是,儿臣学会了易容术,在宫外不怕被人认出来,只要母后准备好,我们可以随时出宫。”
“你知不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叶未言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我们离睡眠关系还差几辈子的距离呢,我是你娘。”
纪执恒固执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想逃离这个牢笼,出去看尽千山万水。”
“傻不傻,整个江山都是你的,有什么好看的?”
他鼓鼓脸颊又瘪瘪嘴“看在眼里才是我的,我现在每天拥有的是数之不尽的折子,还有那些让我无能为力的雪灾水灾蝗灾……”
“那你自己去,拉上我做甚?”
“我一个人害怕呀,孤孤单单没个伴,也不好玩。”纪执恒把自己想了很久的事与她道出,似是醉得不清“若是如愿在宫外碰上有缘人,我们可以一起玩,累了还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搭竹屋,装篱笆,然后在庭前种上几棵桃树,后院辟一块菜地,平日来对坐弹琴看花开叶落。”
对于这些,叶未言用一句歌词来总结“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花正开?”这都是小说中女主对未来生活的幻想,作者简直是满脑子saoCao作,很不切实际啊,坐拥江山却向往江湖田园?
狗屁不通!
“母后唱歌真好听。”纪执恒向她挪了挪屁股靠近多一点,打算促膝长谈“既然您是我母后,出宫后我会更多更多孝敬您老人家的。”
叶未言当然不乐意掺和他的计划“我是南坞人,你是大越人,道不同…”
“可是儿臣在母后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谁说?”叶未言双手捧脸作少女状“哀家的眼里都是对未来恋爱的憧憬。”
她没喝酒,也醉了。纪执恒灌一口酒后吸了吸鼻子,眼眶忽而含泪可怜无助“父皇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朝廷上的是豺狼,后宫里的是虎豹,而之外的南坞,是鬣狗。”
他对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可是孤单又让他想找个人依靠,而叶未言是最好的选择,虽说她是南坞人,可他在她的眼里看不见南坞想吞并大越的贪婪。
“行吧!”叶未言挥挥手顺势将他的悲伤挥散“明日之后你便不会想着出宫了。”
纪执恒坐直身子坚定立场“不可能,我都计划两年了,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改变的。”
“是吗?”叶未言轻笑一声,那她就一巴掌拍醒好了。
第二日,纪执恒因宿醉没能上早朝,引文武百官一片哗然,他们本就对这个无作为的皇帝感到不满,此番更有得说了。
今日无需谈论国事,梁彻也乐得清闲,只是刚回府不久,便收到一道懿旨,指名道姓要传他府上的赤杨格进宫,至于原因,当然是不高兴告知。
“梁大人,请接好了…”宣完旨后,海公公在懿旨中夹了张纸条,一并交到他手中,完了还自认为两人很熟的眨眨眼。
梁彻会意勾唇,吩咐下人给他一袋赏银。
梁府小院响起切切琴音,循声而往,但见一散发男子红衣拢身,盘腿坐于兰庭前,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一曲毕,他的眼眸还凝在琴弦上,不知所思何事。
这时,在旁坐了许久的梁彻鼓了鼓掌,说道“杨格的琴艺又Jing进了不少。”
闻声抬头,赤杨格扫了一眼来人,轻点头打招呼“大人。”
梁彻来找他不是像以往一般听琴聊天的,把手里的东西给他,并道“宫里桃花开得正盛,本官记得你是喜欢的。”
“是。”赤杨格垂眸接过,他直接拿出懿旨,面上是由他自己做主,话头上却是把进宫这事敲定了。
叶未言清楚的记得剧情里赤杨格喜欢桃花,因此将召见的地点定在了桃园中心亭,特意吩咐宫人在那摆上两架古琴,叫上还赖在龙床上不愿意爬起来的另一名主人公。
收到不要不想不喜欢拒绝三连后,叶未言不得不咬牙提醒他“‘对坐弹琴看花开叶落’,哀家可是记得皇上不会弹琴的。”
是的,她以给他找了这世上最好的琴师为由,约他桃园一聚。
“儿臣谢母后如此上心。”纪执恒认命起来更衣与她一同前往桃园。
一剪柔和的春风拂过花树,不知哪棵桃树上的花瓣被风带了下来,落下尘埃。
他静静地站在桃树下,一双黑色眼瞳里透着冷然,有种热闹中独寂的凉薄气息,花瓣在风中流转不经意缭绕在他的周围,落在他的发簪上,淡淡的粉色与他的红衣有着说不出的合衬感。
美人!
纪执恒一下看愣了,叶未言亦看愣了。
从赤杨格看过来的视线中,叶未言竟油然而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