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撑着青色的油伞出现在了街头。紫竹柄,八十四骨,确是一把好伞,不是姐姐借与他的那把还会是哪把?
水珠顺着伞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才形成不久的小水塘里,蓝衣青年鞋子的顶端shi漉了一片,想必是走了不少路才到这里。
渐行渐近,一抹白色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看着树下白衣女子顿住脚步。
姐姐也适时喊了他的名字:“相公……”那声音百转千回,有让人说不出的怜惜感。
“白姑娘……”许仙是惊讶亦震撼。他向姐姐跑去,给她撑起了伞。
一伞之下,两人衷诉情长。
突然,我没有了兴致,不想再看下去。他们之间的氛围容不下第三个人。或许我不该跟来的,又或许我守着紫竹林里竹屋还比较好些。
心中隐隐觉得孤单无助,姐姐终是如愿了。可是我要找的人呢?人海茫茫要我如何找到幺儿?
***
我穿过了街道,撤去了法力。看着来来往往从我身边经过的行人,他们迈着焦急的步子往家里赶去,与我擦肩而过。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
苏州的街两旁有许多小巷子,由小石子铺成,四通八达,不知不会延伸到哪里。
我闭上眼,选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子走了进去,就算我此时回去了也无非是与鲤鱼Jing拌嘴,显然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我从来不是忧郁的人,但雨天似乎特别容易让人怀念过去。一个个人影从我面前走马观花般经过。
从幺儿、小丫,到姐姐、许仙、鲤鱼Jing,还有半妖与和尚……
自从上次一别,我已有好久没见到和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安安分分守在寺庙里吃斋念佛。哦,他可没那么安得下心,一定又在四处拿妖。不过现在我与姐姐到了苏州,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找和尚算账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老天急于要反驳我,还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转出小巷子时,似乎看到了和尚那一身白色僧袍与袈裟……
我怔住脚步,揉了揉眼睛,我想五百岁在妖界也不算老呀,怎么?我已经患上老花眼了吗?
我揉完眼,摇头。定睛忘那屋檐下一看,乐了。
哪里是患了老花眼,不远处拄着法杖,托着钵盂的和尚,不就是前些天诓了我的死和尚吗。
他立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白色的僧袍被雨水打shi了肩头。他正向那户人家的主人说着话,然后合掌鞠躬,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我心思一转,明白了。他一定是向那户人家化缘呢。
只见那户主人应证了我的猜想,一进一出。手里拿着一大盆子的生米倒入和尚的钵盂之中,善意的对着和尚笑了。
果然,这和尚就是来化缘的。
可是,他化缘怎会化到此处,莫不是那偌大的寺庙与杭州还养不活他?
我想和尚的胃口一定大的很,所以被主持赶出来了吧。
很快,我被这一猜测给逗乐了。站在原地看着和尚讨来了米,淋雨走出屋檐,那光头很快被淋shi,他却丝毫不在意。
然后,他侧过身再次向背后的主人点头,对方也对着他挥手道别。
喝,这和尚还真受欢迎。我心中诧诧,难免有些嫉妒。凭什么我们妖类就要被喊打喊杀了?
这一想,和尚就走远了不少。瞧着那白色淋着雨的背影,我暗骂和尚笨死了,雨天不撑伞,等着生病吗?不过生病了那才好!谁让他诓我来着。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一跺脚,鬼使神差地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我在他背后叫道:“哟,和尚~寺庙里的吃食不够,你出来找野食了?”
他显然一愣,转过头来,没想到会在苏州见到我,张口就要道:“蛇……”
我知道,他定是想叫我‘蛇妖’。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让人听了可就麻烦了。我瞪大了眼睛阻止道:“死和尚,说了许多遍了,是小青!”
他张了张口,最终没有把那句‘蛇妖’说出来。似乎是了解我在紧张些什么,只是平缓了音调道:“小青姑娘……”
小青姑娘……
这样的称呼,让我一怔。
他居然叫我名字了!而且我竟然觉得此时和尚的声音特别好听。
混合着雨水叮咚落入水塘的声音,他的音色显得有些飘渺,朦胧。
不知为何我心中顿时狂跳如雷。除了许仙他还是第一个喊我名字的男人,许仙如此叫我是不清楚我们的底细,可和尚……
我摇头想,大概是这该死的雨天作祟,才会显得我如此不正常。
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我强压下心头作怪的小鬼,看他。
细雨打shi了他俊逸的脸庞,他的下巴滴着水。钵盂里的生米也被浸shi。
我再次感叹着和尚的愚笨,下雨了也不会找个地方去躲着。我全然忘记了是我把他叫住,才使他淋了更多的雨这件事。
我上前两步,让他笼罩在伞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