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赋闲许久的许老太傅上了一道折子,励帝第二日便重开午朝,每日便召见群臣,商讨国事,有时甚至议事至晚间。见状,众臣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月末这日,枕鸿奉诏入园,在勤政务本楼外等了大半个时辰,内侍小和过来传话,“世子爷,陛下被老太傅绊住了,师傅请您先在苍池边转转,等陛下那边说完话了,即刻叫人来请您。”
这便是梁诠会做人了。
七月盛夏,又是午后,毒辣的日头能把人活活晒脱一层皮,待召的臣子个个都不好受,梁诠便都一一予以方便,叫他们能略微轻便些。
另这小半年来,他观励帝并未对成国公府生出什么成见,即便之前有鞭笞江探花之事,待世子却依旧亲和,于是梁铨便也像从前那般,对成国公府的人予以优待,叫枕鸿能去苍池边偷个懒,凉快凉快。
枕鸿盛情难却,却也不敢走远,便绕去勤政务本楼北面,那里与苍池西南水面相接,柳荫处处,十分凉爽。他也不找地方坐下,只立在柳树下,怔怔望着水面出神。
“那头的荷花倒开得好......”
须臾,苍池中央随风飘来几句女子说话声,枕鸿听得半句,心里顿时如揣着只小兔子,砰砰砰乱跳起来。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片刻,横贯苍池的金鳌玉蝀桥上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水雾渺渺,漾来细碎的声音,其中一把嗓音细糯娇柔,又带一股泠泠之韵,瞬时便将他的魂魄勾去。
鬼迷心窍,当真是鬼迷心窍......我竟能这样清楚地分辨她的声音,枕鸿脑中胡乱想着。
那女子立在金鳌玉蝀桥上,正指着水面的莲叶说些什么,忽的指尖一僵,顿了顿,微红了脸转过身去。
明明隔着阔大的水面,距离并不怎么近,但枕鸿目力极好,耳力甚强,立在岸边便将她看得清清楚楚,连一字一语都听得明明白白。
已是盛夏,她并不似旁人那般“慢束罗裙半露胸”,而是着一身淡藤萝紫的银水纱曲裾,裙身点缀绣了细碎的粉樱花纹络。
水面凉风吹拂,层层叠叠如花瓣的裙裾略略飞扬,叫他幻觉那裙摆仿佛拂过自己的脸庞,恰如烟花灿烂的某一夜......这颜色倒很像那晚她挽着的披帛,枕鸿模糊地想。
曲裾外头笼了件防尘的素纱襌衣,朦胧胧的,衬着里头淡淡的紫,将她整个人笼罩得仿佛一团云霞,头上乌云绾作一个灵蛇髻,乌黑而高耸的髻上簪了许多细碎的紫水晶。
枕鸿细细盯看许久,也辨不出那紫水晶的发簪是个什么样式,还是她转过身去与人说话,高高的髻尾挂了一簇同样紫水晶做的紫藤花儿穗子,随她动作一下一下晃着,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发间簪着的、是一朵一朵、分开的紫藤。
......
晚间励帝回来,脸色并不好看,老太傅的劝谏字字句句如利刃入胸,一时搅和得他不得安生,偏又听底下人传了今日之事,更加心阻难捱。
青娘下午见了枕鸿,多少有些心虚,观他脸色,更添一丝怯意,挽一大捧莲花迎上来,柔柔询问今夜是否要喝小莲叶儿小莲蓬儿的汤。
晋承心底冷哼,还喝个什么莲叶儿汤啊,朕直接把你嚼碎了吞进去!
当夜自然没有放过她。
晋承心情烦闷,被逼得恶念上头,也不好生脱衣,撕了青娘裙摆便将她箍在怀中,两手钳子似的握了腰,迫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主动骑着玩。
繁星满天,南薰殿开着极大的窗扇,透了那清凉夜风。玉簟上,青娘裸了半边肩膀,颤着一双牙痕宛然的腕子,按住他肩,微抿了唇偏过脸去,拧起细小腰肢,深吸口气慢慢吃了进去,而后起伏着、上下吞吐。
若今夜期恪轮值,便能在夜风中看见一簇紫藤晃晃悠悠,缓而迟滞,后又转急,瑟瑟颤了许久,再至一起一伏、拖沓绵延。
“嗯......陛下,妾没力气了.....”
晋承爽利了一回,此刻才有心情去解那腰带,捏了软嫩柔滑的肌肤,轻侃道:“无妨,慢慢来,朕不急......”
青娘分腿而跪,受了方才被强迫的一番“骑乘”,早已腰肢酸软、大腿颤颤,如何还能“慢慢来”?她咻咻低喘,双手交握吊住自己,勉强着发力,拧腰上下吞吐。
“怎的今日又穿了曲裾出去,不嫌热么?”
“嗯......陛下召见臣工,唔......妾要、要守规矩的......被人看见了不、不好,啊~~~”
青娘被上顶着戳了一下,整个人像一团破裂的气泡儿,痛得软倒在他怀中,被拧了tun恶狠狠骂“你想被谁看见!”心中不免生了丝委屈。
也不是我想遇见他的啊,下这样的狠手做什么......
“啊!”
“好好骑!”小屁股被重重拍了,“朕准你停了?”
“呜......”
青娘实在没有力气,手指都握不住了,逼不得已沉沉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