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流赶到后花园废屋的时候,青娘手臂反剪,正被人扯着头发灌药。
许氏根本没打算让青娘活着。
若雨她们一心以为周嬷嬷派人将青娘带走,是要发卖出去,径直往外追踪打听,谁知一群人根本没出府,而是绕道来了后花园,将青娘关在废屋里头。
一个仆妇出去捡了药材,煎好后便来给青娘灌药,若非枕流赶得及时,此刻已是一缕香魂,飘飞天外。
枕流踢开几个仆妇,抱了青娘在怀。只见她只着了小兜儿亵裤,已被洒出的药浸得shi透,腰部以下还缠在麻袋里,颈间、臂上有刚掐出来的发紫印痕,连脸上也有,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恶怒。
几个仆妇跪地磕头不止,哀声求饶。
原来她几个丧夫日久,平日里干的都是些粗活,并些见不得光的脏事儿。但见青娘如此容颜,不由妒从中来,又兼周嬷嬷发话说要灌药,知道以后翻不了身,便着意虐待,在小跨院里抓人时便扒了青娘未及穿好的衣衫,捆了手脚塞了嘴套在麻袋里。
到了废屋后,她几个对着麻袋胡乱踢了几脚,叫一人去煎药,其他的扯开麻袋,揪着青娘身上的皮rou开始施虐。
“啧啧,小娘子真真儿好rou皮儿,生嫩的紧!”
“哎哟,这对nai子可生得好,迷死个人喽!”
这个掐几把,那个抓几下的,可怜青娘手脚被制,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待药煎好了,一人拧住青娘脸颊,端到她面前Yin恻恻说:“冤有头债有主,姑娘若日后化作了鬼,记得去找正主儿,可别来找我们!”说罢扯了嘴里的帕子,扯了头发来灌。
青娘眼中恨意迸发,不甘如此就死,摇摆着头闪躲,正此时,枕流踹开屋门。
外头的光一下子射进门内,青娘眼睛微眯,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光而来,耳边风声喝喝,之后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时竟莫名感到心安。
“咳咳......”
青娘被入嗓的药ye呛住,一时咳得不停,枕流发急,边轻拍她背边大声吩咐,“请大夫!请御医!快去!”
他解了外衣覆在青娘身上,抚着她shi漉漉的下巴,柔声安慰,“吐出来,青青,把喝的东西都吐出来......”
......
“你也太心急了些!”
许氏坐在延慈堂内室,低头应诺,“媳妇实在忍不得......您不知道,那女子,那女子像是故意的,故意要搅和他们兄弟关系!”
“那你也不该如此,你从前的沉稳都到哪儿去了?”
说话的是太夫人薛氏,她身边立着一个着楮黄色褙子的老妇,正是上午去了恒辉苑的贴身嬷嬷石氏。
“你如今这样,不过是因柳氏先把凤丫头牵扯进来,后又有鸿哥儿待弟弟不善的事在,所以一股脑儿的把火发在了陆氏身上。”太夫人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慢慢喝了一口。
许氏教婆婆说中心事,不由面红耳赤。
“你不过是怕他们兄弟失和,叫有心人翻出兄弟共妻的丑闻来,”说到这里嗤笑一声,自嘲道,“有他们老子在,这算得什么丑闻!”
“娘......”
“好了好了,到底是我不会管教儿子,才叫你过去受了罪。”太夫人摆摆手,把话题转了回来:“先不说他们兄弟是不是能被轻易离间,便说这个女子,如今是除不得的,你要往长久了打算。”
“娘的意思......”
“如今他们正在兴头儿上,那女子便是心头好,不可妄动,少不得要等一等,时日久了,心思慢慢淡了,才好处置。”
许氏自也知道这一点,从前处置丈夫的妾侍时,都是这般如此,“只是......”她犹自不放心,“只是那女子殊为貌美,怕他们一时半刻的,撩不开手去。”
太夫人沉yin,“你已见过?”
许氏摇头,“说来叫婆婆笑话,那两个孽障把人护得极紧,我那边的人还是今日去带人时才真正见识了,听周嬷嬷回来说,生得极好,容色实在难得。”
“难怪呢!”
太夫人突然笑起来,“三儿是个荤素不忌的,什么人都下得去嘴,我还奇怪鸿哥儿怎么也搅和进去,原来是一个美人儿,怪不得能迷了他的心窍......”
“娘!”
许氏见石嬷嬷也跟着笑起来,便是满心烦忧,也不由苦笑着摇头。
“好了,”太夫人道:“你且回去安抚身边那个嬷嬷吧,医治好了给她儿子安个掌柜做,打发去庄子里荣养吧!”
许氏知道今日的事容易叫人生怨,把周嬷嬷留在身边,日后难免是个隐患,遂点头称是。
太夫人又道:“等枕鸿从宫里出来,你们再来我这里,当面把这事说道说道。”
许氏观婆婆面色,知道她已有了主意,起身行礼后退出了延慈堂。
“又兰。”太夫人闭目唤道。
石嬷嬷低应一声。
“你去枕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