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多待两天,要我和你说一声。”
“嗯”
“酒店的座机,你刚起床吗?”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你用谁的电话?”
“喂?”陌生的号码。
有那么一秒,他想问叶谨是不是和宁添勤上了床,他没说出口,但嫉妒已经涌上心头,那头传来的笑声让他嘴里一阵苦涩。
他不过和叶谨同居了两个月,却几乎要忘光独居的那段日子。
“小狗啊你。”他亲昵地刮了下叶谨的鼻尖,怀里的人张大了嘴假装要咬一口,宁成一手搂过他一手捂上他的嘴,猝不及防被湿热的舌头舔了一口,有点酥麻。
宁成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缓慢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叶谨一走就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他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试着回想他独自生活的那几年。
“什么事?”
他歪着身子,突然打了个颤,眼镜滑落到了鼻梁上,后颈酸疼的厉害,手里的杂志早落在了地上,他睡着了,看了下时间却才过了不到半小时。
叶谨挂断了电话,宁成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他看着屏幕,直到屏幕黑了才下了床,照着叶谨的话乖乖做了一份早餐,水煮鸡蛋和白粥,没什么味道,和叶谨煮的天差地别。
“那我走了。”
叶谨离开的第二天。
“好了,该走了我是不是应该昨天就开始和你道别呢?”
这回是宁添勤。
“嗯,吃早餐了吗?”他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歪过头夹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梳洗。
宁成刚放下从进口店买来的东西,手机就又响了,他匆忙地接起电话。
现在又在后悔什么呢?
叶谨走出了一段距离,忽然又转过身拼命朝他挥手,宁成靠在门口犹豫了下,缓缓跟着他举起,看着他镜像般的动作,叶谨这才满意地转身坐上车。
“你要想我”叶谨留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双脚似乎被粘在原地,止步不前,宁成对他的反应哭笑不得,“出去两天而已。”
“来。”
“小东西。”
“我”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那头的叶谨突然笑了,“我后天下午就回家,你要好好吃饭呀。”
往常这个时候他该在宁成怀里赖着不愿起床,或是又为了那个恼人的窗帘做斗争,不论说几次他都记不住要扎起来。
偶尔叶谨会在他怀里读书给他听,他念得很慢,像个刚识字的小孩子,某些陌生的专业词汇会让他断开句子,一顿一顿的,但宁成喜欢听他的声音,干净透亮,又带着咬字不清的慵懒。
叶谨离开的第一天。
手机在床头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没有开声音,年纪一大要么耳朵不好使要么像他一样,接受不了任何吵人的声音。
他们居住的别墅区地处山上,要出远门只能选择山下的车站,宁成年纪大了不爱奔波,就让宁添勤雇了司机来接送叶谨到车站。
“父亲。”
这也是他从搬入以来第一次离开。
宁成习惯性地摸向身旁的床位,扑了空,惊的起身后他环视着空荡荡的卧室,直到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照的眼睛酸胀,他抬手一挡,这才想起叶谨出门了。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开了暖气,盖了条毯子半靠着,戴着眼镜一本本地看起来。
“早安,老公。”
“真闲啊”
“我也是,你做完检查,要不就留在那玩几天吧。”
“你还没走。”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和宁成吻别,拥抱完后一松手,马上又不舍地搂紧他,宁成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
“还没,酒店的餐厅要八八点才营业,你呢?”他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似乎在和谁说着话,宁成听到了次子的声音,他们离得很近,或许就睡在一间房,或者一张床上。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吃完饭看了会报纸,他还是习惯纸制品,虽然从手机上能了解到的讯息似乎更多,订阅的财经杂志被捆扎成一堆放在书房的柜子上,他拿了把剪刀剪开了绳子,每本都是崭新的,除了最上层的积了点灰。
叶谨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直到从不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喇叭嘟嘟地响起,“好了别撒娇了,车来了。”
“嗯嗯别笑话我,你不想我吗?”
他往后一倒,半裸的身子被阳光照出一层金色光晕,几点红色在他柔软的肌肤上散开,他伸出手邀请着男人。
“你不想我吗?”
早前他和宁添勤商量好了,每隔两个月带叶谨检查身体,叶谨觉得他们小题大做的,但拗不过两个犟脾气。
叶谨深吸了一口气,又趴在男人肩膀上蹭了蹭,磨到脸颊红通通的一片才肯罢休,“记得我的味道。”
怀里有些余温,仿佛叶谨刚才还待过。
现在是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