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管事在这个时候叩响了房门:“殿下,药煎好了。”
“送进来吧。”苍临将手里的书册又放下,看着管事端着食盒进来,从最上面一层拿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递给苍临,又从下面一层拿出了一小碟蜜饯。
苍临看了那蜜饯一眼,微微笑了笑,他其实素来不怎么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但前几日大概是病的很了,很多记忆涌上脑海,苦涩的药汁入口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朝着管事问道:“有蜜饯吗?”
从那日起管事每日送药的时候都会顺带送来一小碟蜜饯。
苍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其实这种程度的苦涩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因为当日
伏玉喜欢在服药的时候吃蜜饯,他才也动了这种心思,他从来不曾试图遗忘过那些过往,甚至想方设法地保留着跟那个人有关的小习惯,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记得所有的。
苍临喝完了药,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然后朝着管事点了点头:“下去吧。”
管事上前收了空药碗,提着食盒朝外走去,苍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突然开口:“府里有红薯吗?”
管事一愣:“什么?”
苍临抬手捏了捏自己前额,笑了一下:“就是见外面下雪了,突然就想吃烤红薯了。”
管事这才明白:“那我让厨房烤了之后送过来?”
“不用,直接将红薯拿来,我自己烤。”苍临坐起身,“再送壶酒进来。”
“殿下,您毕竟还病着,这酒……”管事试着劝阻。
“无妨。”苍临道,“我自有分寸。”
既然话已至此,管事也不好再说什么,拎着食盒退了出去。苍临从榻上下来径直走到窗边,顺手将窗子打开,冷风呼啸而入,他却想没有知觉一样站在窗口,朝着窗外望去。
雪已经止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衬的夜色都更亮了几分。当年伏玉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冬天,因为他有些畏寒,但是下雪的日子却总是不一眼的。尤其如果雪下的极厚,将所有的空地都铺满,伏玉就会裹上厚厚的棉衣,再穿一件裘衣,拉着苍临到外面玩雪。他好像总是特别容易开心,那些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东西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换来他的笑颜。所以在苍临所有记忆里,伏玉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那笑意慢慢地感染到苍临,给他原本无趣的生活带来勃勃的生机。
苍临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管家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洗好的红薯,还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苍临将红薯埋进炭盆,又将竹叶青温在小火炉上,将薄毯披在身上,坐在炭盆前烤火。
窗外传来声响,得到苍临的回应之后,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上次的那个黑衣人。
苍临正从炭盆里翻了一个烤的差不多的红薯出来,抬眼看了看那黑衣人:“这次,查到了吗?”
那黑衣人拱了拱手,上一次他们奉命去调查那封信的来历,但奈何那信经过了太多辗转,折腾了太长时间才送到都城,他们只查到那信大概是从江南而来,具体的地点,具体的来源便不得而知,他回来报信的时候分明看见苍临眼底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一般,而这次,若不是真的查出什么东西,他实在是不敢回来汇报。
他抬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朝着苍临解释道:“那苏大人派去送信的人实在警醒的很,上次,上次我们的人跟了大半日就被对方注意到,为了不暴露踪迹只能放弃,而这次,我们中途换了多个人来回轮换,才跟着那信使一路南下,直到郢都。”
“郢都?”苍临皱眉,“最后那信交给了谁?”
“那信使在郢都住了三日,才有一个男人到客栈找他,那信使似乎与他查验了什么东西,确认了身份之后,才将那信交给他。”黑衣人回道。
“那男人的身份查明了吗?”
黑衣人点头:“姓石名章,郢都城西南十几里外临近湖边石家村人,家中有妻子和一个八岁的儿子。”说着,将手里的那张纸递给苍临,“这是我们的人画的画像。”
“八岁?”苍临垂下眼帘,只往那画像上扫了一眼,“那不是他。”他伸手剥起了红薯皮,“不过这没道理,如果真的像苏先生所说,只是他一个老友的话,那信使断断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从都城到江南分明只有十几日的路程,他却绕来绕去,折腾了一个多月的时候才抵达,分明是在防备什么。”
黑衣人犹豫道:“如若这个石章不是殿下的故人的话,那会不会是苏先生有什么别的秘密不想被别人察觉?”
苍临剥红薯的手一顿,半晌之后开口道:“不,依着我对苏先生的了解,不应该是那样。况且,那日他看那封信的时候,分明是防备我。”他抬眼看向黑衣人,“你们有没有跟着那个石章回去,看看他是将信直接带回了家,还是中途又把那信交给了别的什么人?”
“禀殿下,因为那个石家村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如果有外人出现会十分明显。我们的人跟着那个石章一路到了村口之后就没敢再跟进,以免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