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竟是任他如此傲慢无礼!
七桑这几日也是心力交瘁, 只因尊主此次相见, 仿佛气势更甚, 那张脸皆是面无表情,又是气势可怕,仿佛一丁点错处便要大发雷霆一般, 莫不是真如外界所传,尊主练了那什么功,性情修为时常大变?
七桑心中万千猜想,因臻邢要出海一趟,他手中拿着符箓,正要给他送去,谁知道一转角便见着自家尊主捉住那少年,面色不善,在与他说话。
七桑心说,总算要教训人了罢?
那院子师父宽敞,里头有棵千年枫树,火红一片,叶子宛如轻舞的蝶一般缓缓下落,木板长廊上懒懒睡觉的猫猛然惊醒急忙逃窜,安昀背靠木墙,臻邢站在他面前,一双猩红的眼正盯住他。
“昀儿这几日皆是在躲我?”
安昀别过脸,随意看着一旁的枫叶,只说:“师父怎会这般想?”他顿了顿又说:“幻音那厢有事,我得过去瞧瞧!”
臻邢又朝安昀走近一分,他的手撑在墙上,不让安昀逃走,安昀在他臂膀之内,这个距离极近,臻邢身上有种特别的压迫感,强大的气息压得安昀几乎要屏住呼吸,他身体紧绷,只觉得臻邢身体的热度仿佛隔着道袍都浸透过来,安昀不安的蹙眉,努力冷静,装做面色如常的开口:“师父,太近了,我得走了,幻音在等我!”
臻邢笑了一声,说:“那幻音如今怀有子嗣,有那头夜叉妖兽在旁,你Cao什么心?要觅食要吞物也该是那闲角去寻,你去?可是要抢他的功劳?”
安昀眼眸睁大,惊道:“你说什么?!”
臻邢眼眸微垂,温声开口:“傻昀儿,你的妖兽在你身边自由自在,你千里迢迢来寻,可他早已与他人成双成对,他虽忠于你,但幻音花乃是即将灭绝之物,难得有子嗣将出,他得不断觅食,哪里能时时刻刻跟你?况且……”臻邢的手缓缓伸出,摸住安昀的耳尖,轻声开口:“他有道侣在旁,他的欢喜悲怨,道侣皆在第一,你又何必去扰了人家清净?成个疙瘩?你唤了他多次他也不曾回来,不正是证明如此吗?”
安昀眼眸微颤,他的背脊贴在墙上发凉,耳边却传来温热的温度,只听臻邢轻声开口:“但师父不一样,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安昀蓦然一惊,他猛地将臻邢推离开来,他往长廊退了几步,盯住臻邢,说:“我要去修炼了!”
臻邢轻笑一声,忽地就出现在安昀跟前,安昀吓了一跳,刚要退几步,臻邢已然抓住他左手。
安昀指尖抖了一下,只见臻邢凑过来,一双红瞳直直看进安昀的眼睛,安昀别过脸,不想与他对视,但臻邢强硬的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他对视。
臻邢看住他说:“昀儿忘记鬼林的事了?”
安昀立马大声开口:“师父当时被蜃楼所惑!我记得!此事莫要再提!”
“是吗?为蜃楼所惑?昀儿真的这般认为?”臻邢看住他那不安模样,说:“你不敢看我眼睛?师父的眼睛很可怕吗?”
安昀的脸颊已然冒出了细汗,臻邢的眼睛长得很好,眼眦狭长,凌厉的时候有种摄人的冷意,但大多时候,面对安昀之时,他总是下意识的眼尾微微垂下,显出温柔的神色,可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火,看一眼就像要将人灼伤。
看着的话,便不能自欺欺人了罢。
臻邢笑了一声:“昀儿怕看久了会爱上师父?”
安昀厉声驳道:“师父不要开这种玩笑!”
臻邢认真看住他,说:“昀儿已然发现了师父的心意。”他忍不住摸住安昀发红的耳尖,“昀儿若是一心求道,不管红尘,大可洒脱离去,任由师父心魔发酵。昀儿若是厌恶师父,当时在鬼林时便可将我一剑刺死,师父也无怨无悔,可昀儿却是来了地魈,来了燃灯楼,拿着师父给的火焰令,在这儿等着师父醒来……”臻邢伸手将安昀一缕青丝撩在耳后,声音低沉而沙哑,“昀儿这般排斥,看着师父,不怕膈应吗?”
安昀双手垂下,宛如脱力一般,气息微微不稳,他双眸茫茫显出一丝不安,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臻邢眼眸微微垂下,安昀此时此刻像一只迷路而不安的幼兽,令人不忍再逼迫,臻邢只觉得心口被一只手紧紧揪住,他想亲吻安昀额头,轻声与他安抚,但又怕他因此而更加不安。
他伸手轻轻抚住他背脊,轻轻的抱了他一下,温声开口:“我知道的,昀儿是怕一个人太过孤单了罢?”
幻音渐行渐远,如果这个温柔待他的师父也离去,那么他带着小花成日修炼,在剑道上无欲无求,人生也不曾有什么意义。特别是感知到了温暖之后,周身又瞬间失去温度,寂寞与孤独骤然来袭,独自一人窒息喘息,这样的冰冷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昀儿放心,师父不会离去,永远不会。”
安昀仰头看了眼臻邢,他眼里的温度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他的话语如同宣誓一般,安昀眼眸微微垂下,他的心仿佛突然放下。
“昀儿做什么都可以。”臻邢看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