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时间还早，于是曲临在下午补了个觉，商卫没陪在身边，说是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晚上接她去餐厅用过晚饭后，就把人给送回学校去。路上也没说什么事情，只是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商卫坐在车里，叫曲临不要胡思乱想，说是由他来解决。
曲临下车前，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解了安全带就下去了。
回到宿舍后，曲临坐在床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在脑里回放，感觉跟做了个梦一样，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荒诞、可怕。
曲临在那一段时间里，很害怕见到燕丽，怕看到她后，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不该有的话。所以她连续推掉两周的晚点名，拼命用工作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这些事情。
周末商卫来接她的时候，她踌躇着不愿走，他只看了她一眼，拽过她的手就往车里塞。
吃饭、看电影、牵手、散步，是近两个周末，他们俩约会的流程。跟一对刚确定关系的青涩小情侣一样，他们除了牵手和拥抱，没有更多逾越的地方。只是偶尔在睡梦中半醒时，曲临耳边有难耐的喘息声，还有胸脯上覆着轻揉的大掌。早上起床时，也会感觉胸前的绵软又涨又痛，ru尖红艳红艳的。
她有时故意看他，他却跟不知发生什么事那样，照旧送她回学校，分别前轻轻在她颊上印吻。
要不是他睡觉时的“恶劣行径”，曲临还真会以为，那样安分的肖商卫，肯定是被人调换了灵魂，不然就是脑子出岔子了。
每每想到他的异常温柔，曲临总会摁着额角叹气。不是因为他的故作正经而生气叹气，而是因为自己迟迟走不出来，害得他要这么费心费力地照顾情绪。
有时候她甚至想让他狠狠骂她一顿，她感觉委屈后哭了，再哭哭啼啼地跟他道个歉，也许她就放下了，不会被拷上沉重的枷锁。
但曲临知道，他舍不得，她自己也不会那么娇气。
于是就这么耗着情绪，她不愿哭，他不愿说。
耗着耗着，就快到年末了。而在年末前，他们先迎来了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节，虽然不像往年那么热闹，但一到夜里，宿舍楼大门处人来人往的，小小的门涌出一波，又挤进来一波，拌进嘈嚷的说话声和笑声。整栋宿舍楼都成了欢乐的容器，沸着男生女生们的节日狂欢。
曲临倚在阳台栏杆上。望下面的学生提着满手的小礼品袋子，几个几个结成一小组，在各宿舍楼间奔波。从一动宿舍楼里出来，手上的袋子就少了些，脸上的轻松与笑意多了些。
“年轻真好啊！”曲临边笑边看。
以前她在读书的时候，在圣诞节的晚上，也会提着小礼物，跟在学长学姐身后，浪迹各个男女生宿舍，去给部门同学送圣诞礼物。当然她也收过不少的圣诞礼物，无论是来自部门还是个人，无论是真心的圣诞礼物，还是借着这个节日表白心迹的，她都收过。
她其实不怎么爱过这种“舶来品”式的洋节，像“情人节”、“复活节”这些节日，要随西方人的方法过，又要别出心裁，有自己的特色，这不是叫各大电商出奇招嘛！无端多出了那么多需要花费心思的日子，对曲临来说，实在是费钱又费力。
人群流走得很快，曲临盯了一会儿，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不出意料的话，她晚上也会收到所带各班级班干部送来的小心意，可能是几张贺卡，也可能是一些小零食。她当然也备着回礼，准备等她们送完后，再笑嘻嘻地祝她们也节日快乐。
可能是知道了今晚节目的流程，没了那份神秘感，所以曲临心里开心不起来，她懒懒地靠在那里，看着下面成双结对的男女，略略惆怅。
她站了一会儿，又走返回室内，关了通向阳台的门，把喧扰都隔在门外。室外的风太冷了，她可不想在收到圣诞礼物前，先被冻成冰棍。
虽然今天各大商场都在打折，也有同事招她去聚餐，但她就是想窝在宿舍里，做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不想离开。
曲临坐在电脑前，划开了手机，拇指不停点开各个社交软件，一个个浏览着。溜完了所有的祝福信息，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那一条。
胸腔里空的地方更空了，她叹了口气，一键清空了所有的后台程序，打开电脑安心工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没一会儿，就有另一道声音盖过了它。
“叩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曲临看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栏，八点二十分。这个时间来送圣诞礼物，不早也不晚。
她起身整理了下笑容，走过去拉开厚重的金属门。
门口的楼道灯坏掉了，来人隐没在重重的黑暗里，像披着夜的斗篷。挡在门口的人，身量高大，曲临在猜，这是哪个班的哪个男生，后面又会跟着多少个女生。
只听斗篷里传来烂熟于心的声音：
“圣诞快乐，我的小学妹。”
那一瞬，游荡在虚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踩到了实地。曲临愣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感知，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