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当值的医官顶着帝王盛怒的目光,拿起药碗尝了一口,咂着舌尖仔细分辨其中的药物,“黄岑、白术、糯米、砂仁”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是藏红花,陛下,臣绝对没有开过这味药啊!”
赵缨齐脸上Yin霾得吓人,重重拂了下衣袖示意他赶紧滚蛋,单手把赵皎扛在肩上,尽力克制着力道,往床榻一摔,然后掐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冰冷的双唇吐出赵皎几个贴身侍女的名字。
“青鸾?白玄?赤鸢?还是她们都有份?”
他早该想到的,他的赵皎在笼络人心方面的本事向来不容小觑。
赵皎是被宠大的,从没见过黑夜的模样,或许连赵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和人对视的时候,眼睛里盛着的都是亮光。当他笑起来,仿佛一痕皎白的月亮濯濯照向湖水,在这时同他说话的人,除非屏住呼吸,否则总要吐纳月光的碎片。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别说区区几两藏红花,就算他要的是砒霜,也能蛊惑对方为他找来。
赵皎坚持要拿掉孩子的固执让赵缨齐心烦意乱。他在赵皎被孕吐折磨得吃不下饭时也曾想过,其实他和赵皎并不是非要生一个小孩才行。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尽可以去宗室旁支挑一个孩子,当作继承人来养。但皇家历来亲情淡薄,父子兄弟相残的先例不在少数,就连他自己,都是亲手把刺刀插进亲兄弟的胸口,才趟过尸山血海坐稳这把立在权力巅峰的龙椅。
因此赵缨齐不得不逼迫自己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他今年三十岁,正当盛年,可是以后呢?赵皎比他年轻整整七岁,等他们都老了,他总归是要走在赵皎前头的,要真到那时,万一他看人不慎,棋差一招,皇位更迭后京城变了天,他的娇娇该怎么办一切有关赵皎的事情,他一丁点儿险也不敢冒。
亲生的总归更保险一点,这个孩子必须得要。
他看向赵皎,冷声道,“赵皎,孤就是太惯着你了。从今天起,哪儿也不准去,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胎。”
赵皎不肯看他,偏头盯着一地碎瓷片,紧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双唇,“赵缨齐,这块rou揣在我肚子里,只要我不想生,有的是办法弄掉他。”
他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赵缨齐心头的一腔怒火。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察觉出不对,这个孩子就让赵皎给作没了,现在还敢死不悔改地跟他闹。
“非要惹我是不是?”赵缨齐黑着脸,声音冰冷得可怕,“娇娇,你最好听话一点,要是敢把孤的孩子弄没了孤就剥光你的衣服,用链子锁在床上,只管岔开腿挨cao,cao到你再怀上为止。”
“非要惹我是不是?”
赵缨齐黑着脸,声音冰冷得可怕,“娇娇,你最好听话一点,要是敢把孤的孩子弄没了孤就剥光你的衣服,用链子锁在床上,只管岔开腿挨cao,cao到你再怀上为止。”
“你敢!”
赵皎带着哭腔,声音都变了调,抄起枕头一把砸过去。
赵缨齐站在原地没躲,由着他发泄,但态度却丝毫没有放软,“我敢不敢,你心里清楚。”
他的眼神疯狂又可怖,于是赵皎又想起那个被赵缨齐抵在床上jianyIn的屈辱夜晚了。赵缨齐浑身寒气从太庙策马回来,脸上和衣摆都沾着血污,不顾他的抵抗和哭喊,不知疲惫地要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他害怕得要命,哭着捶打赵缨齐的肩膀,赵缨齐你敢,赵缨齐恍若未闻,粗鲁地撕开他的衣服,挺腰贯穿他的身体,娇娇,我忍了十年,如今尘埃落定,还有什么不敢?
他敢,他当然敢。
赵皎阖上双眼,不肯再和他讲话。他忿恨地想,赵缨齐只想着cao他,还要逼着他生孩子,他以后都再也不要喜欢赵缨齐了。
可等到晚上,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又不得不蹑手蹑脚地打开内殿的门,抱着枕头去找外殿的赵缨齐求助。他赤着脚,踩在雪白的地毯上,身体躲在朱红的雕花木门后,红着眼眶悄悄探出脑袋往外看。
赵缨齐心底一软,什么都不顾了,快步走过去,打横抱起他。赵皎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遮掩在半透明的丝质亵衣下,轻微地隆起,绷出柔和又美妙的弧线。赵缨齐把他放到榻上,俯身吻他的肚脐,眼神移到赵皎怀里抱着的枕头上,故意问道,娇娇,还砸我吗?
赵皎搂着赵缨齐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泪水控制不住滚落,颤着声音道:
“赵缨齐,你混蛋。你只想着cao我,还要逼着我生孩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呀,你找别人生孩子不行吗”
赵缨齐的脖颈被他的眼泪灼烧得发烫,用衣袖拭去他的泪水,“娇娇,我要是找别人生孩子,从今往后,你晚上就得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赵皎脸上还挂着泪痕,闻言抬起头看向他,他从十三岁那年入京,晚上就和赵缨齐睡在一张床上,赵缨齐是他的,只能陪着他睡。赵皎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