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可是身体不适?”
见他走路姿势怪异,罪魁祸首故作关切的出声询问。
“没什么,许是昨日累着了,腿有些酸痛。”
宋云舒不敢说,只得搪塞过去。
“你们在这呢?可叫我一顿好找。”
那声音由远及近,是封辰安,宋云舒与他也只见过昨日一面,他这般熟稔的过来,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师兄不是说他们不喜与旁人打交道吗?怎的一个两个都这般自来熟,宋云舒只在心里想,没敢说出口。
像是为了回应他脑中所想,封辰安笑嘻嘻的凑近来。
“山庄也是难得有客人,云舒既来做客,我可不得尽地主之谊。”
这话说得奇怪,要说需有人招待,也有封憬琛作陪。
但宋云舒根本想不到这茬,真以为是封辰安好客,若是宋远章在场,定要摇晃他的身子让他清醒一点。
封憬琛听着自己亲弟的话,面上诧异一瞬,随后恢复成往日温和的表情。
他们是亲兄弟,他太了解封辰安想做什么了,饶是平时关系再好,也不是什么都能分享的。
“这个时辰三弟不是应该在练武?在家里逛逛而已,我带云舒去便是。”
“二哥说的什么话?云舒这样年岁稍长且没有自立门户的有单独的房间。
而临近夜晚,还有几名因年纪太小不能下山的师弟缠着宋云舒,希望他多讲些山下趣事。他未归家时,便有山庄的下人前来送礼,净是些纸张布匹,还说宗门弟子皆有份。他们自然明白,这是沾了宋云舒的光,身体抱恙的师傅都出来亲自接见表示感谢。
宋远章再多疑,也不得不承认封憬琛待宋云舒极好,更何况宋云舒如今平安归来,自己应当是多虑了。
清晨鸡鸣将宋云舒唤醒,或许是昨日休息得好,腿间火热肿胀的感觉消退了些许,没有在山庄时那般难受。
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他动身如往常般去干活。除了必要的练功外,就是与寻常农家一般下地干活、喂鸡做饭。
昨日的新鲜劲还没过去,师弟们依旧谈论着宋云舒所描述的净明山庄全貌及救困扶危的封家三兄弟。
“云舒师兄,听雨楼到底有多大?”
“比这间屋子还要再大一些。”
“听说净明山庄自酿的桃花酿特别好喝,云舒师兄你喝过了吗?”
“当然没有…”
“云舒师兄!山庄的山有我们宗门的高吗?”
“师兄,山庄庄主……”“云舒师兄…”“听说……”
叽叽喳喳的如同雏鸟般吵闹,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宋云舒被他们问得回不过来,逃也似的端着鸡食盆一溜烟跑走了。
他将装满的盆放在地面,看着半大的鸡扑棱过来吃食,感觉耳边清净不少。
宋云舒回忆着在净明山庄的点点滴滴,将这段美好的回忆藏于心间,以后便不再轻易下山,总归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肖想。
时光荏苒,宋云舒与他们互通书信已有月余,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云舒师兄若是女子,这会怕是能做庄主夫人了。”
信鸽扑棱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洒扫的师弟往着天空中逐渐缩小的黑点,自顾自的感叹。
而被念叨的本人,正坐在桌前愁眉不展,早在半月前,封憬琛又邀他下山小聚。但宋云舒早打定主意不再轻易下山,回来后又发现师父身体比以往更差。
宋云舒本想写信求封明赫为师父寻一名医,却被师父制止了,只说人生死有命,找寻常的大夫来诊治便可。
但他知道,师父一直不爱与人来往,自然也不想他为此欠上净明山庄的人情。师父执意如此,宋云舒也只得作罢,一连几天都为此事郁郁寡欢,人也清减不少。
隔着书信,封憬琛都能感受到宋云舒的消沉,但他从不在信里倾诉。直到打探消息的下属回来禀报,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诉说,得知宋云舒的近况,封憬琛好不心疼。他当即写好回信,带着信纸进了封明赫书房,也不知二人商讨了些什么。
翌日清晨,封辰安带着信封往清缘宗去了。
他此番前来,也未曾提前告知,清缘宗众人都如往常般做着自己的事,直到一阵马蹄声渐进。那日一同赴宴的一位师弟认出他来,惊得声音都变调了,慌慌张张的去找宋远章。
待宋云舒得知消息时,出门便见到封辰安与师弟们打成一片,那几个才到他腿高的师弟,被封辰安轮番举高高,玩得乐不可支。
“从前都是信鸽送信,怎的这次亲自来送?”
应当是有急事,宋云舒有种预感,或许这次必须下山一趟。果不其然,封辰安放下手里兴奋大叫的小师弟,一边掏出袖袋中的信封,一边带着他往僻静处走。
“云舒先看吧。”
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其他人很有眼色的各干各的去了。宋云舒一目十行的看完,久久不语,封辰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