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很难过。
他一把夺过那坛酒,高高举起,在周围人忍不住的惊呼声中,将其重重砸下。
却又在落地的最后一秒,将其稳稳接住。
顶着众人惊悚的目光,陆逢露出一个笑:“开个玩笑。”
众人心惊胆战,这一点不好笑好吗!
陆逢施施然转身,带着木牌与酒回到别墅。
还是不舍得。
他心里恨得厉害,沈辞年总是这样,轻易就能掌控他的喜怒,逼退他的底线,用着一副温柔的面孔,做着最可恶的事情。
最后,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要他原谅。
他不想妥协,可每每都被搞得丢盔弃甲。
……
“是报应吧?”
陆逢将那坛酒小心的放到酒柜里,七年下来,他收到的酒都在这里,当然,大多数坛子里都空了,只剩下一个个漂亮的小坛子。
沈执行官在这方面格外的讲究,虽说酿酒用的是坛子,可作为道歉礼物的小坛子比大多数的酒瓶还要漂亮,极具珍藏价值。
陆逢望着里边一个个琉璃般的小坛子,想到自己在过去惹下的麻烦,突然就有点理解了。
如果他是沈辞年……如果他是沈辞年……
肯定恨不得杀了那个害自己处境变得如此艰难的家伙吧?
球长就是垃圾星最高领袖,球长的命令就是至高命令。
那么危险的局面,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保全自己?
这期间,有没有被抓到过?
陆逢全然不知。
命运总是公平的,他曾作恶多端,如今却困于当初的受害人之手,还妄想得到那人的真心,怎么可能呢?
好事总不会让一个人都占了的。
可即便是这样,陆逢站起身,冷着脸向外走去。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退缩。
他要沈辞年。
他必须要得到沈辞年。
……
“执行官,我们还继续追吗?”
手下疲惫的盯着监控,因为熬了一夜,眼睛充满了红血丝,作为一直被执行官委以重任来找人的负责人,他非常清楚之前甩都甩不掉,如今又被他们以疾风之势打击的势力是谁派来的,更是知道如今他们追踪的人究竟对执行官有多重要。
这么强劲的情敌,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一举干掉,等之后被陆先生率先找到,他们执行官可怎么办啊。
沈辞年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哑声道:“追。”
有人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发出命令的男人。
清晨的阳光下,破败的街道里,男人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作战服,目光冰冷,周身气息却很矛盾。
偏执、绝望。
如此浓烈的情绪,与如此冰冷的气质相撞,男人银发微扬,红唇紧抿着,给人以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会有人不爱他呢?
……
没有人会爱上一个贪婪、势力、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沈辞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却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迎合、讨好、塑造温柔的假面,七年来,沈辞年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完美妻子的人设,无论是清冷禁欲高高在上的沈执行官,还是温柔热情,予取予求的伴侣,都不过是人设。
真实的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堪。
沈辞年从来不会与陆逢争吵,更不敢掀开两人之间的隔膜。
即便愤怒于陆逢的所作所为,他能做出最大的反击,也不过迂回的将陆逢迷晕在家中,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事情就是我做的。
他就是个胆小鬼,在纠结了一夜之后,听闻陆逢醒来,又忍不住想要讨好他,向他道歉,安抚他的情绪。
但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陆逢不会接受他的道歉,因为他触及到了那人的底线。
沈辞年面上越发紧绷起来,他觉得自己周身好像被爬满了从污水里出来的臭老鼠,他与他们是同类,同样不堪,同样肮脏。
互殴
“老大,我们真的要从沈执行官手里抢人啊?”
染着一缕红毛的少年蹲在楼顶,哭丧着脸调整着狙击枪,试图唤醒不自量力的大少爷,“那可是沈执行官,帝国史上第一个被冠以杀神称号的战神啊!”
之前他们仗着沈执行官远在帝都星,才敢肆意跟踪他的人,现在沈执行官人都亲自到场了,他们是有几条命啊,敢和杀神作对。
陆逢戴着可以模糊身形面容的磁场干扰器,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
“怕什么,我们人多。”
红毛:“但是沈执行官好像调动了官方的力量,现在整个as317的守卫军都在戒备,咱们这也……没人家多啊。”
陆逢:“……”
他恼怒地拍了红毛脑袋一巴掌,“你到底哪边的,还没打呢,就开始说丧气话了。”
红毛幽幽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