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怀笙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唐三爷,你是认真的吗?我可是你死对头的养子,你就不怕我是卧底吗?”
他和陆怀笙闹掰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即便他不承认也没用。
“我……和时逾白是仇人。”陆怀笙如实回答。
陆怀笙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直视着唐鹤枭,语气淡漠:“不知唐三爷今晚叫我来这里所谓何事?”
陆怀笙眉梢轻挑,看了看唐亦宸,又转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底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
昏暗的卧室内,浮动着悠悠的暗香,沁人心脾。
陆怀笙在心里如是想到,他梦里发生的事情与现实真的相差无几。
“重温旧梦?陆怀笙,你是真不怕死。睡了我,还敢跑路,一跑还是三年,你真当我是纸糊的吗?”唐鹤枭一边说,一边甩出飞刀。
走进大厅,他迎面就撞上了唐鹤枭。
陆怀笙一进屋,就闻到了这股熟悉的风信子信息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冷冽、霸道,攻击性十足。
“陆怀笙,有一点你没说错。”唐鹤枭缓步走到陆怀笙的面前,捏着陆怀笙的下颚,眼中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你的身体我很喜欢。”
与此同时,唐亦宸刚好带着陆怀笙进来,看到了整个行刑的场面。
一如既往的高贵优雅,但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却多了一丝狠戾。
唐鹤枭没想到自己这一刀下去,会得到这样的效果,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他找了陆怀笙三年,也无视了陆怀笙三年。
听到唐鹤枭突然提起那件事情,陆怀笙的瞳孔微缩,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陆怀笙,久违了。”唐鹤枭朝着陆怀笙微微颔首,语调优雅,但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的亲近和友好。
***
陆怀笙:“……”
所以,他终究是走上了以色事人的道路吗?
唐鹤枭坐在高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泪鼻涕横流的中年男子。
陆怀笙平静地望着唐鹤枭,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划伤的脸颊,说道:“多谢三爷手下留情。”
唐家别墅的大厅内,灯火辉煌。
更何况,他本来就和时逾白有仇!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将陆怀笙在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祛除。
“三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个中年男人一路哭喊着,却仍然抵挡不住被人拖下去,一枪爆头。
果然是个变—态!
这个国家已经腐败到了谁也拯救不了的地步。
陆怀笙救不了任何人,他只能选择独善其身。
“所以,晚上把自己收拾干净,到我房间来。今晚你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可以考虑你在投诚信里提出的计划。”唐鹤枭说完这句话,就上楼去了,完全不管陆怀笙的反应。
“那你是卧底吗?你还喜欢时逾白吗?”唐鹤枭朝着陆怀笙步步紧逼,非要陆怀笙说出一个答案。
几乎是瞬间就让他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其实也算是他的噩
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客厅内央,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颤抖如筛糠,脸上全是恐慌与惶恐,额头上更是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三、三少爷……饶命啊……三爷,求您饶我一次……饶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三爷给我一条活路!……”
鲜红的血液缓缓再地面散开,像是盛开的花朵,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吵,拖下去,解决掉。”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身旁的保镖。
两个保镖立刻架着这个中年男子出去了。
“陆怀笙,三年前温斯蒂尼大酒店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唐鹤枭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慢条斯理地问道。
“回神了,陆少爷。一个叛徒而已,看太久了辣眼睛。”唐亦宸好心提醒道,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精芒。
璀璨的水晶灯下,唐鹤枭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纯手工的纯黑色西装,人鱼线被勾勒得十分自然完美,将他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衬托的越发出色,好似传说中的天神。
陆怀笙看向唐亦宸,轻笑了一声:“我并没有第二个选择,不是吗?”
锋利的刀身擦着陆怀笙的右脸飞过,给他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配着他那张过于艳丽的容颜,看起来竟然格外妩媚勾人。
夜色颓靡,皎洁的月光洒在一栋华丽的欧式建筑顶层,透出一股阴冷森寒的味道,仿佛能把人冻结成冰雕一般。
这样的场面,他早已屡见不鲜。
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即才淡淡开口道:“自然记得。三爷旧事重提,是为了什么?叙旧,还是说想重温旧梦?”
唐亦宸说道:“我小叔,他想见你。陆怀笙,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