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并不懂车,只能通过常不常见来判断车的昂贵程度。
很显然,这辆车通过他的评判,得到了一个结论——
落地价可能不超过二十万。
想来,救了他的男人并不是很有钱,可还是让他住了病房。
算着这两天在病房的花销,沈娇的小脸苍白一片,只觉得自己的未来负债累累。
陆九不知道沈娇在这短短的半分钟里想了这么多,他打开车门,看了看双腿残疾的青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陆庭。
“我……抱他上去?”
陆庭杵着拐杖站在他们旁边,阳光斜斜照下,高大的男人沐浴在一片橙色的光晕中,就连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似乎都带上了点金光。
他双眸含笑,薄唇轻启,“怎么,难道等我来亲自动手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九没什么顾虑。
他打开车门,弯下腰,“冒犯了。”
“等……等等。”
在他即将触碰到沈娇的瞬间,他往旁边避了避,“我……我可以自己上去。”
他试着将手从轮椅上撑起,往车里探去,可上车并不是上床那么简单,狭窄的车门让他始终不得要领。
努力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陆九看不下去,像拎小鸡仔一样,双手夹着他的胳肢窝,轻轻松松就给他拎了进去。
沈娇就被这么一提、一松,然后整个人就陷在了椅子里。别说和陌生男性的接触,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九轻轻松松的拎了进去。
青年坐在座椅上,表情有些呆,似乎没从刚刚的变故里反应过来。
一缕黑发从他额角散落,搭在眉眼处,他没用手拨,就这么呆呆的吹了吹,试图将挡住他视线的碎发吹开。眼睛一瞬不落的盯着陆九,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那双正在将轮椅折叠好的手。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毕竟那是一双轻轻松松夹着胳肢窝就能把一个成年男性提起来的双手。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看着陆九,陆庭却在看他。
他看着青年将散落的碎发吹开,不到一会,那缕头发又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眼睛上,又被他吹开,往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有些恼怒的瞪圆双眸,伸出手,狠狠的拨了一下。
没由来的,陆庭笑了一下。
他将搭在副驾驶车门上的手松开,转身绕到另一边,坐了上去。
陆九将收拾好的轮椅放进后备箱,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老板已经坐到后面去了。
他看了眼,没说什么。毕竟在他眼里,后座的青年已经难逃陆庭的魔爪。
他坐上车,透过后视镜,看了后面的两人一眼,想了想,贴心的将隔板放了下来。
瞬间,后座被隔成一个小小的空间。
陆九怕沈娇坐不稳,拎他的时候往里送了送,他整个人几乎坐在后座的中间。
原本宽敞的位置从男人上了车后瞬间变得拥挤,他的坐姿散漫,双腿微微叉开,大腿贴着沈娇,甚至连胳膊都能感受到对方传过来的热度。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草木的清香涌入鼻腔,温和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沈娇搭在膝盖上的手将裤子攥得皱巴巴,本能的感到有些恐慌,被长发掩盖住的耳尖泛着红。
然后他听见身边的人淡淡开口。
“怕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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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怕那是假的。
陆庭生得高大,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流露出的气场就强大到令人难以忽视。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笑着,可沈娇全身上下的肌rou不由自主的紧绷,像是被野兽叼着后颈的小动物,坐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他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回答陆庭的问题。
“不怕。”
他也没有资格说怕。
当他把手搭在陆庭手心时,他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陆庭微微侧脸,看见了兔子紧绷着的后颈。
明明害怕得呼吸都轻了两个度,却还梗着脖子说他不怕。那一刻,倒显得他像是个会吃人的怪物。
他收回腿,给兔子一点喘息的空间。
“陆庭,我的名字。”
沈娇一怔,才想起来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他抿了抿嘴,终于看向了陆庭。
“陆先生。”
他先喊了他一声,明明很害怕,可也知道,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我叫沈娇。”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