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手谈世尽知
景王入住珞园第一晚,吴帝就夜幸珞园,与景王手谈到半夜,又将困了的景王抱回卧房。
这一消息到了一早便已人尽皆知。
李颜二位公子更是一夜未眠,一大早便坐不住了,相携前往珞园。
进了珞园,哪知道景王仍未起,李离不满道:“他倒是睡得舒心得很。”
转头熟稔地吩咐青雀:“你去把你们景王喊起来,这个时辰陛下都早朝了,他竟还不起吗?”
青雀怯生生回道:“本是该起了,只是王爷的侍从拦着不让请。”
“他拦着你就让他拦着,才来一天就真把自己当珞园的人了?”李离一边讥讽着,一边也不听劝,径自往景王卧房走去。
果见乐栉穿着梁国的侍从服,一脸肃然地站在门口。
他往日跟着景王的时候,众人只觉得他无甚显眼的,不过是平常侍从罢了。
可他今日浑身一副“我不好惹”的模样,倒让人见了有些胆寒。
不怪乐栉连装都不想装了。
他昨夜回来,本要向景王禀明探查的情况,却听说景王已经睡下,再一打听,才知道景王血气不足,几乎是累晕过去,当下恨不得直接违令将景王带出宫去。
因此今早宫人来请,他还是黑着一张脸,把人全都打发了。
但李颜二人当惯了主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令道:“你这奴才怎么当的?莫公子有请,还不快快请景王起来?”
乐栉抬眼瞧了瞧他二人,连句话都懒得回。
李离怒火中烧:“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乐栉本懒得理他,听他音量渐高,担心他吵到自家陛下,只忍气吞声道:“公子恕罪。”
哪知李离还不消停,高声喊道:“来人!我要替景王调教调教这个目中无人、不知好歹的奴才!”
话音刚落,景王卧房的门“吱”得一声打开了,还未梳洗的景王只披了一件素白的外衣,一头乌发散在肩上,面色因略带一些憔悴而显得格外清冷,一时间男女莫辨,宛如神祗。
一时间,朱颜二人皆看得呆了,只乐栉一声咒骂一声,眼神恨不得将二人活剐了。
景王翩翩若位列仙位,开口却毫无仙气:“你想怎么调教啊?”
乐栉:“”
李颜二人这才清醒过来,李离正要开口,被颜如卿拦了下来:“是我二人唐突了,打扰王爷休息。”
转而又道:“不过王爷的侍从见了我二人,既不行礼,也不招呼一声,问话也不答,是不是?”
比起李离,颜如卿这话说得让人舒心多了。
景王看了眼乐栉,道:“那确实该罚”
乐栉:“”
李离今天有心要让景王的这个侍从好看,听景王这么一说,脸色才转好了些,却不曾想景王想了一会儿,道:“就罚你去把本王的早膳端过来吧。”
李离:“???”
乐栉:“”
他家陛下进来第一天就想气死个人吗?
乐栉虽然这么想着,看到李颜二人的脸色,还是一边暗中叫好一边去了伙房,待再回去时,李颜二人已经不在了。
“人呢?气走了?”
景王由宫人侍奉着更衣,道:“可能去青竹厅商量怎么对付本王吧。”
侍奉更衣的青梧、青黛:“”
“”乐栉默默无语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养血汤递给景王。
景王先是被一股甜腥味熏得一侧头,转而又看了一眼,不高兴了:“让你去端早膳,你端这东西来干什么?”
乐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这是王爷您的早膳。”
景王眉头不展:“这是在罚你,还是在罚我?”
“那您要问您的夫君去了,”乐栉忍不住回嘴道,“见你血气不足,人家一早吩咐了给你做养血汤。”
公子春风横姿
景王这才想起昨夜和戚渊渟的零星片段。
他们下着棋。
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戚渊渟想趁人之危,并挑衅了一句“怕寡人吃了你?”。
于是景王凭着七零八碎的记忆,没记着吴帝怎么把他抱了回去,只记了他一笔“趁人之危”的账。
“能不喝吗?”景王轻叹了口气,明知这养血汤不喝不行,却还是难得地耍起赖来。
乐将军难得抓了景王的错处,硬气得很:“不行,你莫不是还想晕别人怀里?这还是好的,要再出个什么事,我以死谢罪!”
景王本想着乐栉担心了一夜,让他出出气,却不妨乐栉越说越多,有沸沸不止的挣扎,赶紧伸手接过养血汤,避到一旁去,躲开了这聒噪的声音。
乐栉:“”
气人,还是他家陛下会。
景王生性喜淡,闻着这味道就觉得头疼不已,更不要说要喝进嘴里。
但即便如此,景王仍没有像他人一样捏着鼻子一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