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指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件事,我真不是在装。”梁东言直白地撕开骆晓冰的遮羞布,面色冷淡得让人发怵,语调随意:“是真看不上。”
骆晓冰听着梁东言的话,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一旁都伸着头看事态发展的编导生面上流出不解,他们不明白梁东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延挑了下眉,发觉手里的骆晓冰不需要自己按着也不再挣扎了。
“如果伤了你的自尊心,我道歉。”梁东言那双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骆晓冰,直白、冷漠,让人不敢和他对视:“在网上造谣能让你好受点的话,随意。”
说着梁东言转身走回自己的床铺,拿了手机和耳机出门。
“什什么意思啊?”有个编导生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不敢说。
“谁看上谁?我怎么听不懂?”另一个编导生道。
“这都听不懂,不就是”施卓远幸灾乐祸站起来想解释,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程延打断,程延看向骆晓冰,语气相对平静:“要么澄清,要么给大家解释一下梁东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延指的大家不仅仅是宿舍几个直男,还有正津津有味吃着瓜的网友们。
骆晓冰嘴唇抿得很紧,眼里依旧有不服气,但被梁东言刚刚的模样震慑到,缓不过神、心中忍不住打怵。
“知道了。”骆晓冰紧着嗓子说。
这两天梁东言坐在楼道里打电话的时候老有人走来走去看他,他今天干脆出了门,拐进明博青旅旁的一条小巷子,边走边打。
姜阈很快接了电话,那边不是太安静,像是也在室外。
“我刚从冯老师那儿走,补了一下午课。”姜阈刚走出冯老师住的小区,正慢吞吞在路上溜达。
“什么时候到家?”梁东言问他。
“看你想聊多久。”姜阈说:“没打车呢,要聊久一点的话就走回去。”
“打车吧,晚上不安全。”梁东言声音里透着丝严肃。
姜阈看着路灯下自己快一八五的影子,心说这还不安全,但他还是“嗯”了一声:“今天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梁东言干巴巴道:“就是不适应。”
“嗯?”姜阈停在路灯下,掏出烟点上。
“最近考试记者越来越多了,总是堵我。”梁东言皱着眉说,他不适应每场考试前都要被堵着问几个问题或拍几张照。
“这样。”姜阈咬着烟,他盯着缓缓上浮、在路灯下泛着橙光的烟雾随口道:“可我觉得他们拍你拍得挺帅的。”
梁东言一愣,没想到姜阈会这么说。
“你不喜欢的话,以后看见他们就跑,能跑掉的。”姜阈说,葛北思就是告诉他的,她以前追过几个男偶像,躲狗仔靠的就是狂跑、耐力足。
“也也没有特别不喜欢。”梁东言卡顿了下:“那些照片和视频你都看了?”
“看了。”姜阈调侃:“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被他们拍,从来不看镜头。”
姜阈话音落下后,梁东言沉默了好几秒,姜阈敲了敲话筒:“信号不好吗?”
“没有。”梁东言道。
“那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梁东言听着耳机里姜阈温软的呼吸声,他在想,明天我要开始看镜头了。
寒假来临
“没什么”梁东言摇摇头,等溜达完一条街,才再次开口:“上午记者问的问题,我想跟你解释。”
姜阈下意识咬了下烟嘴,含混道:“不用,你那个室友怎么办?”
“别管他。”梁东言对姜阈的拒绝颇有微词,有些心烦意乱。
“不澄清的话,可能会影响名誉哦。”姜阈道。
梁东言破罐子破摔:“本来就没什么名誉。”
姜阈顿了下:“你好像不太高兴?”
梁东言心说你终于发现了,然后嘴硬道:“没有。”
姜阈一支烟抽完,然后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那你解释吧。”
“什么?”梁东言硬邦邦地问。
“记者问的关于女朋友的事。”
姜阈无奈而纵容的语气像是大人在哄一个撒泼的小孩,仿佛只有梁东言自己在意那个女朋友的谣言,对姜阈来说很是无所谓。
梁东言面色愈发僵冷,声音也沉下来:“不想说了。”
两人在不同的深夜路灯下不约而同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姜阈又抽完一支烟、而梁东言的手机已经在电量预警。
“行。”冗长的沉闷后,姜阈终于开口,语气也不再温和:“随你。”
梁东言咬着牙不说话,姜阈等了他几秒,然后“咔哒”挂断了电话。
耳机里倏然没了东吴夜晚的沙沙噪音,只有北京寒夜呼呼的冷风,梁东言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冷着脸转身回了青旅。
隔天梁东言的考试在下午,像往常一样,他还没到考场门口,就看到了不少媒体和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