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又笑了,“对,祈南也不是我的,我有什么资格说让呢?”
岑川……岑川给他递了纸巾。
郁嘉木诚恳地问:“我想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我想好好和他道个歉。我以后就再也不sao扰你们了。”
岑川想了好一会儿。
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次真的不是在表演……莫方,真不是be,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日要去见祈南。
郁嘉木一早就起了,他昨晚上根本没睡好,宿舍的床又窄又硬,硌得人生疼,刚放假,学校这两天停电,又是周末,修理工不肯上门,没电没法开空调,夜里冷的他无法入睡。
只能用冷水洗脸,冷的刺骨,瞬时就清醒了,郁嘉木擦干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整洁,他换上这周为了去见祈南特意买的西装、大衣和皮鞋,花了他大半的积蓄。虽然就算他一身行头加起来可能也抵不上祈南袖子上的一颗纽扣,但起码不能穿的太落魄穷酸,叫人看着都可怜。
学校种了梅花,枝头已经缀满晶莹可爱的花苞,有些已经开了。
清冷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郁嘉木踏过早晨的小径,遇见几个还没回家的学生,和他打招呼:“郁老师,早上好。”
郁嘉木微微笑着颔首:“早上好。”
上回岑川提早半小时到,那他就提早一个小时,总不好叫祈南等他。
可是也去的太早,等在那,无事可做,茶都凉了,郁嘉木反复地想该和祈南怎么说,思来想去,都想不出来,遇见再复杂的化学式子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唯独对着祈南,每个字他都要斟酌过去,还不敢轻易开口。
过了大约四十来分钟,郁嘉木远远看到了祈南的身影……身边陪着岑川,祈南是和岑川一起来的。
唉,也是了,祈南哪会乐意一个人来见他。
到了这一桌,岑川善解人意地说:“我在是不是不方便,我回避一下让你们单独说话吧。”
祈南拉住他:“不用了吧。”
郁嘉木被他这个提防的态度刺得难受了下。
岑川便说:“那我坐在那边,那里应该听不到你们说话的,有什么事了你就叫我。”
祈南索性直接问了,一副随时想走的样子,不耐烦地问:“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郁嘉木见他看都不想看自己,伤心至极,低声说:“你不要这么怕我,祈南……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说不定这是我这辈子和你说的最后几句话了。”
祈南难得见到郁嘉木打扮得这么正经,实在是英俊逼人光彩焕发,他觉得自己又老又难看,根本不敢直视郁嘉木,待听到郁嘉木这句话吓了一跳,才瞪大眼睛直视着郁嘉木,骇然反问:“你干什么?你要做傻事?还是拿这来威胁我?你别乱来,就算你……就算你威胁我,我也不会吃这套的,你听到没有?”
郁嘉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还想着挽回呢,挽回什么啊,他随便一句话,祈南就怕成这样……是完全不相信他了啊。
祈南看他难过的模样,心里跟着酸涩起来,也在想自己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在逼你,你别害怕了。”郁嘉木说,“我的意思只是,这次和你说了话,我就不再缠着你了。”
祈南低下头,闷声问:“那你还来找我干嘛?真要那样,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每见郁嘉木一次,他的心情都会好几天乱七八糟的,吃不香,睡不好。
郁嘉木深吸了口气,把涌上眼眶的泪意给压下去:“我就再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都好好回答我,好不好?”
祈南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你问吧。”
郁嘉木问:“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真的打算和我过一辈子,是不是?”
他们之间的往事对于祈南来说,就像是一道道伤口,在时间的治愈下,旧的血结成了暗色的痂,这下又被郁嘉木给硬生生揭开,流出新的血来。
祈南点头:“……是。”
尽管努力遏制,郁嘉木的声音还是变得哽咽起来:“他们说你年纪比我大,笑话你包养小白脸,你说你不介意,其实你很在意,很难过,是不是?”
祈南眨了眨眼睛,眼眶微微地泛红,硬邦邦地说:“是。”
“你那时候一直很不安,是不是?”
“是。”祈南忽然烦躁上来,语气就不大好了,“是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翻这些旧事,是想让我心软吗?”
郁嘉木摇头,他打扮得是很光鲜,但整个人都卸下了气势,他也不再是十七八岁了,早就没了当年那一往无前的锐气,他的棱角都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被磨平了。
郁嘉木苦笑:“我没有,祈南。你不用这样战战兢兢,总觉得我是要纠缠你不放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想甩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有半点瓜葛,我都知道的,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