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两个美貌少年,一个端着盛着各色鲜果的果盘,另一个端着装有各色吃食的食盘,一进来就缓步走到谢佐身边,分别跪坐在他身边。
“请爷品尝。”少年们异口同声,声线柔和,有着雌雄莫辨的美感。
谢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位少年美得各有千秋,半透明的衣服下是纤瘦单薄的身体,显得楚楚动人。
只是,美人对谢佐的诱惑,远不如美食。谢佐左吃一个,右吃一个,只觉点心细腻可口,鲜果青脆多汁,这么一对比,霍曜之前带他吃的简直是猪食,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谢佐冷落美人,凤一也不催他,见他吃得差不多了,“这儿的美酒也是一绝,霍二平时没给你喝过什么好酒吧,来一坛尝尝?”
“好。”
凤一摆摆手,示意两位美少年下去,他起身出去,对着候在门外的林爷安排一番,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回来了。
酒……谢佐是喝过酒的,那晚上在山上,温泉里,霍曜渡给他的酒,又辣,又醇,顶得很。
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来到谢佐身边,看清来人,谢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是位成年男子,一身低调的黑色束腰衣袍,长相英武健美,高大挺拔,肩宽腿长,乍一看,身形和霍曜有几分相似。
“贵客,您的酒。”男子沉声道,将沉重的酒坛放到谢佐面前。
谢佐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人跟之前的美少年不同,不见瑟缩讨好之意,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目低垂,腰板却挺得笔直。
男子见谢佐没有动作,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酒坛,为谢佐满上一盏,双手捧住递给他。
凤一见状,起身悄悄离开了。
林爷见他也出来了,悄声道:“满意了?”
凤一笑笑:“可能吧。”
屋内,清风袭来,将男子身上的清香送到谢佐鼻端。谢佐看着捧到自己面前的那碗酒,陷入了沉思。
霍曜那家伙……他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的,是一种更好闻的味道。那个杀坯,才不会这么服侍他,他只会训斥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男子默默看了谢佐一会儿,伸手去解谢佐的衣襟,见谢佐没有阻挡,便低头,要去吻他。
谢佐偏头躲开了,“你走吧。”
男子沉默了会儿,“是。”
林爷看男子出来了,很是意外:“怎么了,那位爷哪里不满意?”
男子道:“他怕是心里有人,其他人不行。”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爷也很苦恼,歉意地对凤一笑笑,“对不住了洪爷,这事儿没办好。”
凤一摆手,“和你无关,我知道了。明儿我叫小厮给你送一箱子古玩,知道你好这个。”
林爷顿时眉开眼笑,“谢洪爷赏!”
凤一推门进去,看到谢佐正凭栏而立。他走到谢佐身边,摇摇扇子,轻声问道:“怎么,都不喜欢?”
谢佐没吭声。
“人界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凤一缓声道,“来者不拒,和谁都能云雨一番,那只是欲望。如果是非那人不可,且容不得第三人介入,就是喜欢,爱。你能懂吗?”
“轰隆—”一声,一道雷声在头顶滚过,“哗—!”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暴雨如注,整整下了一夜,滚滚雷声追逐着闪电也陆陆续续响了一整夜。
谢佐就在回廊里,望着外头的雨,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雨过天晴,碧空如洗,一大早的阳光就开始刺眼。
谢佐叹了口气,动动僵直的肩颈。
屏风后的房门被推开了,有人正向他走近。
谢佐以为是凤一来叫他了,颇为惆怅道:“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我又不是受虐狂,我是那种会喜欢自己敌人的傻瓜吗?”
来人没有出声。
谢佐“哼”道:“他有哪里值得我喜欢?面瘫、粗鲁、霸道,跟你一比还穷酸得要命,怪不得活了这么久连个相好都没有,可怜虫!”
“嗯咳——”一声刻意的干咳从门口传来。
提醒的意思太过明显,谢佐猛地回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凤一,而是惹了他就跑的霍曜。
凤一悄悄在门口探出头,对谢佐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用口型告诉他:“我先溜了。”
死寂,尴尬。
谢佐想了下,自己也没有指名道姓,没什么好尴尬的,站起身挑衅地望向霍曜:“你又来干嘛?”
霍曜不悦的目光扫过谢佐歪斜的衣襟,“以后不准再来这种地方。”
谢佐一下就火了,“你要是专门过来教训我的,就给老子滚蛋!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宠幸谁就宠幸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霍曜也不跟他吵,伸手把他衣服拉好,“那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谢佐愣住了,道歉他是接受的,本来就是霍曜不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