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外出半日的丹堂陈管事,没想到一回丹堂就听到一声巨响,刚拍卖成功的四品筑基丹都没捂热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在看到面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后,他大惊失色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管炼丹房的,竟被毁成这般模样?!”
炼丹炉被炸毁是件小事,但炼丹房里已经炼成的各类丹药和珍贵药材被烧毁了一大半,怎能不问责!
他气势汹汹地环顾四周,将目光落在了受伤最重的程昱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陈管事,刚刚是程师兄在炼丹房里处理灵药,照顾地火……”另一名火工弟子害怕责罚,连忙甩锅撇清自己。
陆妤皱着眉道:“陈管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程师弟伤得很重,我虽然已经第一时间止住了血,但……”
“陈管事!我处理灵药和照顾地火都非常小心谨慎,在丹堂工作一年从未有过炸炉,绝对不可能Cao作失误引发爆炸,而且还是如此严重的爆炸。是贺牧昱!”用受伤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贺牧昱,程昱目光赤红,一口咬定道:“这间炼丹房早上是贺师弟清扫的,也是贺师弟清洗的炼丹炉……早上我与贺师弟产生过节,极有可能是贺师弟对我怀恨在心,所以设局报复我……请陈管事明鉴!还我一个公道!”
愤怒的陆妤
◎斥责他,逼他认罪。◎
程昱的一番哭诉让众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再度落在了贺牧昱的身上。陈管事将目光转向贺牧昱, 皱起眉头,肃声问道:“贺牧昱,他说的可是真的?早上是你清扫的炼丹房?”
玄天宗一共有十间炼丹房, 每间炼丹房正中的位置是一个坑洞,上面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三角炉鼎。而每间炼丹房都引入了一部分的地火,这些地火在炉鼎下方熊熊燃烧,是极不稳定的, 一旦磅礴而出, 轻者炸炉, 重者整间炼丹房大爆炸, 所以每间炼丹房里都会有两到三名弟子轮流看守着,炉鼎的周围也有防御阵法和隔音阵法确保看守弟子们的安全和专注度。
而若没有清理干净炼丹炉, 让丹炉里留有残留物,也会导致炸炉。所以及时清理炼丹房也是非常重要的。但如此严重的爆炸显然不是普通的残留物所导致的, 反而像是炼丹过程中形成了火药。
炼丹中, 硝石、硫磺都是最常用的药剂。但它们和木炭混在一起, 极容易引起燃烧甚至爆炸, 这是火工弟子的基础知识, 而火药的发明就是由此制药实践而成的。
若是有人在炼丹炉里放入了木炭渣滓……
“回陈管事,早上的确是我清扫这间炼丹房。早上清扫完后已由赵师兄检查,确保炼丹炉里并无杂质, 也未动过地火和阵法。”
贺牧昱不卑不亢, 挺直着背脊, 而口中的赵师兄就是上午看守炼丹房的火工弟子。
原以为对方会为自己作证, 没想到赵师兄连忙摆手道:“回陈管事, 贺师弟清扫完后的确由我检查, 但贺师弟并未立刻离开, 我在整理药草时,目光短暂地离开炉鼎的片刻,随后贺师弟才离开了炼丹房……”
贺牧昱沉默一瞬,道:“因为第一次来丹堂工作,所以好奇之下看了看摆在外面柜子里的丹药。”
陆妤赠予他的补气丹总觉得和曾经服用过的不同,他才在那个时候观察了一番陆妤给的丹药究竟是什么。
“陈管事,他绝对是撒谎!他与我约定切磋,特意要求在炼丹房清扫完后,午时擂台见。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看柜子里的丹药?”
程昱虽是止住了血,但人还是非常虚弱。这一番激动的言论引得他一阵激动的咳嗽,仍是咬牙切齿道:“他刻意约定了午时擂台见,就是明知会输给我,提前在炼丹房里动了手脚,一旦等我下午回来处理灵药时就发生爆炸。实在是心机诡诈、居心叵测!”
“我没有!”
陈管事目光沉沉地打断:“炉鼎的周围皆有防御阵法,能冲破阵法将整个炉鼎都炸成碎片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Cao作失误,是形成了火药。”
“火药”两个字令围观弟子一阵哗然,更是纷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虽没亲眼见过,却早有耳闻,其爆炸的威力非同一般。
程昱面色大变,急急解释道:“陈管事,我并未添加木炭!硫黄、硝石、碳混合在一起,遇火后会引起燃烧或爆炸。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我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请相信我……”
陈管事看了看程昱,又看了看贺牧昱。一个是三灵根、炼气四层的弟子,一个是五灵根、炼气两层的弟子。
正如程昱所言,炼气四层的弟子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而火药也不可能无端产生,必然是有人为之。他再度望向贺牧昱,语气变得更加威严,试图给贺牧昱增加心理压力,逼问道:“在你清扫炼丹房后,除了三名火工弟子外再无他人进入。”
他盯着贺牧昱一字一顿质问道:“事已至此,你还不说出实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