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语气不善,听起来像嘲讽,周承琛却也不急不躁,表情一直四平八稳的。
他缓慢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心,喜欢个对我处处有?利的,岂不是也能轻松点。但恰恰是不知道,无法自控,我不想失去她,自然什么都甘之如饴。外?公对外?婆,不也是这种喜欢。您当初为了娶外?婆,也失去了很多?吧,您后悔了吗?”
路宁的外?公和外?婆是自由恋爱,俩人在?留学途中认识,惺惺相惜,但外?婆身世?并不好,一个富商强了保姆生的私生女,富商命里无子嗣,就这么一个女儿长大成人了,也认回了家,但被?原配打发出国了。
于家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到底算得?上?书香门第,极看重名声,怎么会愿意于偃亭和这样的人结婚。
于偃亭还是顶着压力成亲了,婚后一度不能回于家,过得?清苦无比,但他从没后悔过。
于偃亭冷哼了声,“你懂个屁。”
周承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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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宁把两个小孩送给表姐和表姐夫,回过身刚打算去找周承琛,就看到他跟在?身后。
她吓了一跳,过去踹他一脚,“你干嘛吓人。”
周承琛捉住她的手腕,无奈,“这也怪我?”
“就怪你。”路宁满肚子牢sao。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一边帮他,一边又后悔,她怕搞出点动静让人听见了不好,他就故意拿捏她,得?寸进尺地?索求更多?。
路宁被?缠得?没办法,还是满足了他,他倒是高兴了,把她气够呛,结束后许久睡不着。
他大概折腾一天身心俱疲,满足后很快就睡过去,睡着了还要把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她浑身热得?睡不着,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把他也咬醒。
怨气到现在?还没消散。
周承琛丝毫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很有?些无辜地?抓住她的手,轻声回答:“好,都怪我,我真该死。要不你打我一顿。”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路宁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但他这表演性?质极强的地?哄人方?式,配上?他那张别?人欠他两个亿的冷脸,实在?有?够好笑的。
“放狗咬你。”路宁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你舍得?就行。”
“我特别?舍得?。”
“宝宝……”周承琛侧身站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低头捧着她的脸,表情认真起来,“我又哪里做错了,跟我说说。我早上?起来把你一个人留房间你不高兴了?”他态度很端正地?询问,像是真的很认真在?思考自己的疏漏之处。
路宁的怒气消散了些,莫名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摇头。
“你提示一下。”周承琛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我知道哪里错了,下次才能避免。”
路宁没有?让人猜心事的乐趣,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闷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周承琛骤然笑出声,“怎么这么讲。”
路宁手指戳他的胸口?,“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周承琛握住她那根手指,眉眼含笑,“你说说看。”
路宁气得?牙痒,又踹了他好几下。
周承琛终于才决定不逗她了,“你先主动的,我能忍住不做出格的事已经是我自制力良好了,要不下次换我,我指定伺候好你。”
“呸,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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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琛决定在?桐溪过年?,周家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只是那边的腥风血雨,都刮不到路宁面前,他这个人一向缜密,想要处理什么事的时候,总能确保万无一失。
于偃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受的周承琛,路宁一直觉得?外?公对周承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突然有?一天,她倏忽意识到,周承琛和外?公竟然坐在?一个棋盘前下棋。
外?公臭棋篓子,总要悔棋,周承琛也不让着他,俩人动不动就互相挤兑起来。
俩人性?格某方?面惊人的相似,凑一起很有?一种王不见王的针锋相对感。
如果不是两家绝对没交集,路宁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外?公亲孙子了。
路宁本来还在?焦躁这俩怎么总是不对付。
可?脑子突然转了一下,又惊觉这俩人竟然可?以坐在?一处下棋。
外?公这个人也傲得?不行,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想法,但他似乎对周承琛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厌恶。
临走的时候,外?公把一些特产搬上?车,又说了句下次回来别?开车了,也别?带什么礼物?,骂他选的礼物?不行,以后别?送了。
路绯已经走了,爸妈要留在?桐溪一阵。
路宁的店里还有?生意,所?以要跟着周承琛一起走。
下回回来……
外?公竟然说了下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