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飘着,戚南棠将林笑却拦腰抱起,说林笑却走路都没力,不如他抱着。
就那么几十步距离,戚南棠都要将他抱得死紧,恨不得把他打碎了融骨子里似的。
晚餐已经备好,不知道重做了几遍,大冬天正冒着热气。
林笑却没心思吃,但在戚南棠的目光下还是吃了几口。
深夜终于将戚南棠摆脱,林笑却锁好门,靠着门坐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谢荒拍戏顺利吗。
资料上说他被导演从工地里挖掘出来,要当大明星了。
过去他俩老是去废品站阿姨那里看碟片,林笑却记得谢荒很喜欢,看得特别专注。天冷的时候他会捉住林笑却的手揣兜里暖暖,一边给他搓热乎一边眼也不眨地看影片。
照顾他好像成了谢荒的习惯。睡觉谢荒都要摸摸他脚,如果冷了还要特意揣小腹给他暖热乎。
资料上说他在工地上时很卖力,跟故意折磨自己一样,手脚都出血了也不停工。
赚到的钱全攒着,也不知道攒给谁了,多花一分都舍不得。
工友说谢荒贼奇怪,藏着一把刀也不知要干啥,有时候还能听到他磨刀的声音。
本来包工头想劝走谢荒,可谢荒太卖力了,到底留了下来。
“这小子,”包工头开玩笑,“别是攒着钱想娶媳妇吧,一天到晚吃糠咽菜,别把自己吃死了。”
有几个工人跟着开起玩笑,说着说着就起了黄腔。
包工头见越说越离谱,制止了几句,让休息休息干活了。
几个工人拖了拖,到场地时见那谢荒早干上了。真是不把自己当人,有命赚钱没命花。
林笑却将藏起来的报告翻找出来,看了会儿决定烧掉。
戚南棠跟个变态一样,把他当成戚家的私藏,既然不会跟谢荒再见,更不要给谢荒添麻烦了。
翻找出一个打火机,在那洗浴间里,林笑却将这些纸张焚毁。
火光里,他一点都不怕,只是静静地望着。
飞灰纸屑飘摇,火光的暖逝去了。而窗外的雪花仍飘着。
现代三重奏17
过年这天挺冷的,林笑却不想出门,哪怕只是走到车库也不想去。
戚南棠没有勒令林笑却穿衣,被子将林笑却一裹就抱出门了。
几辆价值高昂的车是戚南棠送的新年礼物,林笑却婉拒说没考驾照不会开。
戚南棠听了抱着他走到车里要教他。林笑却推了他一把,被子都散开了。戚南棠重新裹好,还想系个蝴蝶结,被子太厚林笑却也不配合没系成。
戚南棠冰了下林笑却的颈窝,惹得林笑却垂眸不看他。
戚南棠微叹一声,不教林笑却开车了,到更开阔的后座抱着他摸他的头:“怎么不高兴?”
“不喜欢这礼物,还有其他的。”戚南棠准备了不同城市的十几套房子,就等着林笑却签名了。
林笑却一声不吭,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
戚南棠凑近了他,呼吸太烫林笑却一下子离远了。他抬眸瞪他,看见戚南棠眉眼笑着,竟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除夕戚宅里装饰得喜气洋洋,红彤彤热闹闹,到处是红热之意。戚南棠不知从哪取出个红包塞林笑却手里,里面装了好几张卡,林笑却不收他就作势要咬他,咬到手腕了却只是碰了下,没让尖牙利齿叫林笑却见血。
林笑却说他跟个变态似的,戚南棠也不恼,大过年他不跟林笑却计较。
林笑却倒在车座上被子又散了,戚南棠将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林笑却喊冷戚南棠脱了外衣给他穿上。
林笑却继续喊冷,其实不冷,空调热乎着,但他就是看戚南棠不惯。
戚南棠含着笑又脱一件,林笑却意识到微妙,按住了戚南棠继续脱的手。
“小叔,”林笑却的手搭在戚南棠衬衣的扣子上,“我们是不是过分亲近了。”
“没有长辈跟晚辈应有的距离。”林笑却垂着眼帘,“而且今天过年,我想去医院陪着御白。”
许是窗外的云层一下子堆得太厚,显得戚南棠的笑有点Yin戾,林笑却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戚南棠掐住了腕。
戚南棠咬了个牙印出来,林笑却扭过脸承受着。他微蹙着眉,竟有几分受苦受难观世音菩萨的韵味。
戚南棠将他按倒在怀里,胸膛起伏着,林笑却听到了戚南棠的心跳,粗蛮有力,一百年都不会死的样子。
“笑笑,不要说丧气话。”
丧气话?林笑却心道戚南棠才是叫人丧气,一副不清不楚把他当娃娃捏的可恶。
戚南棠那么有钱,全世界的玩偶娃娃堆满一座城堡够他玩个通透,偏偏要来玩弄大活人。
林笑却压抑着情绪,状似不解:“小叔,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不正常吗?”他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羊羔般的天真。
“小叔的照看我心领了,只是御白一个人孤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