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不听话,那是他没脸。孔安南将两人的神态瞧进眼底,心底似乎另有盘算。“你们姊妹的努力我是知道的,你们继续忙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离去。“东家,等等。”陆明雪突然急忙将人喊住。他停下脚步,回身看她“还有事?”“有,这个又雪是想,若这次尚书府满意我们姊妹缝制的嫁衣,又雪是不是能向您要一个奖赏?”“奖赏?”她可从没对他要求过任何奖赏,这次居然会开这个口?他颇为意外。“你这是做什么?做好交付的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奖赏?”孔敦立即斥责,方才还提醒她不要自大的,这会马上就造次了!“我这不是非分的要求,为什么不能提?”陆明雪没有因此退缩。一旁的又香胆子小,被孔敦一斥,拉了拉又雪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了。“无妨,事情做得好是有权要求奖赏的,而我本来就有此打算。又雪,你说说,想要我奖赏你什么?”孔安南没有责怪她,反而鼓励她说出口。又雪脸上挂笑。“过几日荣华长公主笄礼后有个宫宴,又雪晓得您也收到帖子了,又雪想跟您一道去。”“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在绣坊里是手艺最好的绣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什么身分居然妄想参加宫宴?”孔敦再度变脸。“姊姊我就说不可行的,我瞧还是算了”又香怕孔安南也生气了,紧张的对她说。“我的身分如何不用孔管事提醒,我有自知之明,去荣华长公主的宫宴只是想这样的宴会冠盖云集,不仅宫中皇族女眷,就是全京城的名流淑女都会去,我正好趁此机会观摩一下众人的穿著,这有助于精进我的裁缝功力与绣艺,所以才希望东家带我去见识一番。”她正色说。“这”这理由冠冕堂皇,倒教孔敦一时无法反驳。“说得有道理,既然你想去,那好,我便让你以孔记第一绣娘的身分一同前去。”孔安南爽朗的答应。这下不只孔敦惊讶,连又香也吃惊,姊姊对她提这事时,她觉得根本是不可能的,皇宫哪里是她们这些身分低下的奴婢能去的,想不到东家居然会同意?!“少爷,您真要带她去?”孔敦不敢相信的问。孔安南唇角含笑。“长公主笄礼后的宫宴,与会者从皇家权贵到京城富商都有,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京城最流行的衣饰,咱们不能闭门造车,又雪得多看多瞧多欣赏,才能不断精进技术,所以带她去是正确的。”陆明雪听了面带喜色。“多谢东家,您果然是个有远见的好主子!”她笑嘻嘻的说。孔安南脸上笑容深了许多,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出身官家、貌美又有才的女子,虽说年纪有点大,却也多了女人味,因此明知家里人的意思是让她给孔敦当妾,但他却有了自己接收的打算,而他也知她不是一般没有见识的女人,想收服她不容易,得她心甘情愿才行,最好用些方法让她自己爱上他,自动愿意委身于他,而带她去参加宫宴便是讨好的第一步。太后在荣华长公主的及笄礼之后,立即在御花园举办盛大的宫宴庆祝,又雪以孔记绣坊第一绣娘的身分随孔安南进宫。荣华长公主爱热闹,请来的客人男男女女都有,只是这里毕竟是宫廷,男客们还是谨慎的不敢随意走动,便聚集在一处闲聊,而那些未出阁的年轻小姐们则是往八宝亭去,听说一干千金们在那里玩开了。御花园内种植各式花木,四季皆能赏,尤其园中还种了不少牡丹与红茶花,虽尚未盛开,但陆明雪站在园中瞧见,仍不由得想起八年前的一场诗会景物诗人见即夸,岂怜高韵说红茶!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是花。诗会中自己吟的这首诗还记得,那时的她是多么放纵,闯入男人们的诗会中大放厥词,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再有一次机会,她会隐忍下来不强出头了,因为那时若她不多事,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唐家也不会一夕被毁经过这么多年了,再想起往事,陆明雪心里仍感触良多。“你是孔记绣坊的人吧?你上回替欢儿制的笄礼冠服让她受足了赞美,她今日也来了,你该认得出她来才是,她这会正和长公主在八宝亭里嬉戏,我看这天气转眼起风了,你替我将这件披风送去,别让她着凉了。”陆明雪正在感叹往事,忽然一名贵妇塞了件披风给她,要她跑腿。这名贵妇她识得,是吏部侍郎的夫人,侯夫人,自己之前替她女儿做过笄服。但她竟要自己帮着送披风?她身边就站着一名宫女不是吗?她不请宫女帮忙,却来指使她,这是哪桩?“杵着做什么,还不去?”侯夫人颐指气使的说。陆明雪瞪着手中的披风,深吸一口气,形势比人强,那宫女再怎么说也是宫里的人,这些贵妇哪好真的明着使唤,再加上各府的丫鬟们都无法进御花园,现在恰巧有她可以利用,便使唤她做事。她虽说针线手艺受到肯定,但在一群贵族女人面前,她就只是个婢女而已,面对侯夫人的无礼与不尊重,她能求助的人只有孔安南,至少他是自己的主子,能替她拒绝掉这种事,可惜他刚好走远去和某个贵公子谈话,她不好喊他帮忙,所以最后不得不认命的替侯夫人跑腿。皇宫御花园果然了不起,腹地非常大,陆明雪瞎走了半晌都还没看到八宝亭,正想找个人问问,却在行经假山时听见后头有人喊出“陆明雪”三个字,让她倏然停下脚步。现在大家只知道她叫又雪,怎么会有人突然喊她的真名?陆明雪正忐忑的等待喊她的人走出假山,但接着假山后头又有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