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头只得暂时松开。“你还是从商吗?生意做得还勉强可以吧?”王春安见唐元宁身上穿的衣料不俗,显然日子过得不差,不禁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唐元宁离开松江后,必定日子难过,沦为乞丐都有可能,哪知唐元宁却是这副贵气样子,让他口气不免酸起来。“只是做做小买卖而已,还过得去。”唐元宁不提自己现在的身分,就让王春安仍以为他只是一个小生意人。“做做小生意能餬口也是不错的,况且现在商人也不若过去的粗鄙了,多少有些文化水平,这样好了,咱们也算旧识,若有机会我帮你一把,替你介绍几位大官,有官家帮衬着,保管有助于你生意兴隆。”王春安真当唐元宁还与当年一样是个没有背景、势力的小商人,开口要“帮忙”牵关系。章再生冷笑在心里,现在的少爷是唐家织造的东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反过来想与少爷攀关系的官家多得是,还用得着他介绍吗?“若是如此就多谢了。”唐元宁神情不见起伏的说。王春安皮笑肉不笑。“那好,若有机会我会想到你的。”唐元宁微瞇起眼,这些年来他历练不少,再不是当年那个沉不住气的小子,这人七年前毁了他唐家的基业,逼得他们一家不得不远走他乡,不过,也幸亏这人的恶行,才让他有机会创造唐家织造这块大招牌来,就因为这点,面对他时,自己才能心平静气,冷眼瞧他的夜郎自大。“对了,你不是在松江,怎会上京来的?”唐元宁淡淡问起。提起这个,王春安笑得春风得意。“我爹升做京官了,本月才刚从松江来京上任,而我也在户部谋了个官职,专管户政的事。”“原来王大人高升了,你也有了不错的前程,那可真是恭喜了。”唐元宁贺。“好说,其实我爹年前早该升官了,这调升公文一直拖到上个月才发出,我也只得跟着晚些上任,不过这也好,若年前举家迁上来的话,大冷天的可就累人了,这会三月天上京,气候宜人,家眷们也少些喊苦。”王春安的伯父本为松江知府,年前得病饼世,临死前写了推荐书给朝廷,刚好京中缺了一名从五品的员外郎,王童人这才有机会升做京官,本来年前就该上任,可因王童人只是七品的推官,一下子跃升两级,朝中有些人会有意见,王童人因此花了不少钱打点,便拖了些时候才终于顺利升官。而至于王春安,那官是捐纳来的,可说是领钱闲差,但僧多粥少,位置不多,抢破头也挤不上,这是王童人靠死去兄长的人脉替他捐来的,可这事明眼人知晓,旁人却不见得明白,只觉得他在户部任职,那便足够狐假虎威了。唐元宁冷笑在心,官场如何,他哪里会不清楚,对于王春安的官职怎么来的,自然猜都猜得出来。“嗯,说起家眷,你该成亲了吧,娶的可是陆家千金?”他不拆王春安的台,让他继续得意,然后像是不经意的问起了这事。当年离开时他曾经告诫过陆明雪,王春安不是良人,让她好生考虑,不知后来她可有听进他的话王春安皱眉“陆明雪?我怎会娶她?她爹私吞赈灾官粮与银两,七年前已被问斩,她也沦为官奴,这会都不知流落何方了,我堂堂世家子弟,怎可能娶一个官奴为妻?”他撇嘴的说。“你说什么?!那陆大人是清官,怎可能做出贪赃枉法的事?”陆家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唐元宁震惊不已,一旁的章再生也是一脸惊愕。“陆大人过去是清官没错,但人总有起贪念胡涂的时候,这只能怪他把持不住,咎由自取。”王春安这话说得风凉极了。唐元宁愕然,想起他说陆明雪沦为官奴,马上道:“明雪发生不幸,当时你就没帮她一把吗?”“她已是奴籍,我若出面岂不是受她牵连,万一影响到我爹的前途,那如何对得起我爹?这事是想帮也帮不上忙的。”唐元宁原本冷静的神情荡然无存,他怒视王春安,亏他以前还口口声声说非明雪不娶,可临到头来竟翻脸不认人!王春安讶异唐元宁这般怒气冲冲“你不会到现在还对陆明雪那丫头念念不忘吧?她现在可是。连你也配不上了,你再念她,那就是蠢了!”“蠢的是你!”唐元宁的手用力一甩,不屑的拂袖而去。王春安满脸错愕,没料到唐元宁说变脸就变脸,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竟敢给他脸色看!等着瞧好了,下次就不要再让他遇见,他铁定会让他难看,甚至再次将他整得连京城也待不下去!“主子,查出来了!”唐府内,章再生匆匆回来禀报。“快说!”唐元宁心急如焚的起身。“是,原来陆大人七年前真的出事了,咱们刚离开松江没多久,松江即发生旱灾,朝廷拨下巨款救灾,却有人密告陆大人私吞赈银,朝廷震怒,陆大人判死处斩,陆夫人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过世了,陆家公子陆明云流放漠北当苦力,至于陆小姐则沦为官奴,目前不知流落何处为婢。”章再生难过的将查回的消息告知唐元宁。少爷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盼是那王春安胡言乱语,让他去查个仔细,这一查却是不假,陆家真的家破人亡,只是陆家一家都是好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不胜欷吁。唐元宁震愕之下恍惚了一会。“这不成,要找到明雪才行!”他回神后即刻说。“官奴的去处一般由在地的地方首长决定,也就是由松江知府安排,但这等小事通常交由左右手推官处理,因此除了推官,没人更清楚官奴的去处。”章再生说。“不,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唐元宁怒而握拳击桌。“少爷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