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看见他的眼光愣愣地看着自己,纪已凉完全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一心只想出去透透气。夏颉不让她下床的理由很多,最常用的就是“医生说”三个字,不许下床、不许碰冷水、不许吹风、不许出门、不许这个、严禁那个,闷了好多天,他为什么不严禁她不要发霉?最可怜的是她发现自己这一病,自主的掌控权很理所当然的旁落了。想出个门放风一下,也要牢头点头。这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深深看她一眼,声音无法自制的带点哑。“你想去哪里?”“哪里都好,外面不行对吧?”她不敢抱太大希望,眼角余光却发现他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样紧紧的盯着,带着热度,她感觉每一寸被他看过的肌肤都像是被火给吻过一样。纪已凉瑟缩了下,鸡皮疙瘩泛起一片颤栗。这一定是错觉。她不应该有这种错觉的,他应该是觉得她不知死活,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子拆成七八块吧。她很用力的敲了敲脑袋,都怪她自己。谁教藏在这个小身躯的她,心里可是个熟透了的女人,他那放电的眼神会让她的小心肝有了粉红色想法,并不为过。对对对,就是这样。男人长太帅,是一种罪恶。“也不是不可以”夏颉慢吞吞的说道。“啊你是说”纪已凉好不容易从自己的粉红色泡泡里反应过来,因为太过兴奋,声音居然分岔了。夏颉莞尔。真是个孩子,听到能出门居然高兴成这个样子。他将纪已凉有些下滑的衣领往里拉,确定不会有二度感冒的风险,又拿来绵羊玩偶外套为她穿上去,接着将她抄进怀抱,抱起来往外走。毛茸茸的她,简直萌到夏颉的一颗心又要被她雷倒。“我买了正常的外套,我要穿那件”纪已凉囧了,她不是玩具啊。一门心思放在再也不要穿这种动物服装出门的她,忽略了自己偎在人家怀抱的更大危机。直到走出房门,她才慢半拍的挪动了下娇躯。“我可以自己来”这样太亲密了他眼神出奇的淡定。“别乱动。”纪已凉不敢再动,由下看见了他坚毅的下巴,顺着颈子到喉结,胸口衣服半敞,随着仰头和低头的动作,脖颈和锁骨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处处彰显出力与美,这让她意识到,这是一个纯粹男人的怀抱。“等一下、等一下,你放我下来。我不出门了,我待在家里就好--”这副德行出去,能见人吗?她又不是瘸了还是腰闪了。她还要做人啦!“身体稍微可以了,人就欠扁了。”他是这么好差遣的人吗?看他露出的森森白齿,她把原来想说出口的话全部吞回去,在这之前,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上天下地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她的脑子被烧坏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转的是什么念头,两人毕竟几番交手,他就是知道。“谁谁谁害羞啦?”她抬起脸来维护自己仅剩无几的自尊。他笑。“就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她傻傻的看着他,眼光被吸引住,这么笑的他真的很迷人。她恍惚的有些厉害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载了出去。纪已凉没想到夏颉带她出门,目的地却是一个陌生地方。那是一间美丽的房子,幽幽的矗立在花与树中央。镂花锻造铁门打开,小径迂回,各式各样的陶器散置在白色小雏菊的四周,一串串的邓伯花从花架上,宛如天然瀑布般的垂挂了下来,淡淡的芬芳,让人神清气爽。再近一点,几个男人合抱的瓮里,有几株盛开的牡丹莲,叶子绿油油的,花朵比纪已凉的脸还要大。斜顶的两楼小洋房,寂静无声。一个星期中,总有那么一天,夏颉会从市区回来看看独居的母亲,陪她吃顿饭、看看电视、聊聊天,尽量让她开心。纪已凉没料到,房子里住着的也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栗子色的头发中分成很多小鄙绾在脑后,蓬蓬的,以一把淡紫爱丽丝花簪固定,那修长的颈子、柔和的五官,一点点岁月的痕迹在眼角,却完全无损她的风华。纪已凉看得大眼眨也不眨。原来,夏颉的容貌,有一大半遗传自妈妈。“哪来这么漂亮的孩子?快点过来我看看!”看见缩在夏颉背后的纪已凉探出一个绵羊头来,绵羊头下面的小脸有双看起来就很聪明的大眼,因儿子回来正露出笑脸的妇人不禁出声。夏颉把她推出来,双手搁在她的细肩上。“叫人啊。”“妈妈。”这是夏颉的妈妈吧?被蛊惑了的她连叫错了称呼都没发现。不过站在她身边的夏颉可没错过,他呛了下,一时间,心里闪过很错综复杂的情绪。美丽妇人噗哧的笑了出来,拉过纪已凉的手放在手心,真是软呼呼的小手,小脸也是,她又捏又摸,吃够了嫩豆腐,才声音柔软轻缓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我叫纪已凉,纪律的纪,天色已凉的后面两个字,我妈妈都叫我小凉。”近近的看,夏母发现这孩子的皮肤更加白皙,唇红齿白,她没看过哪家的孩子像这样又白又嫩的,真是可爱得太犯规了。“小凉啊,好名字。”她转向儿子,有点兴师问罪。“你去哪里偷来的小人?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我的朋友你都嫌吵,我哪敢带来见你。这小表只是暂时住在我那里,还有,最重要的,你儿子没有诱拐儿童的癖好,好不好?”一向嗜静的母亲就连邻居都少有往来,附近邻家也不是没有和纪已凉同年纪的孩子,她更是多看一眼都不会,和他事业往来的人,他要是没有提及,她也不感兴趣,这次把纪已凉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