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扇扇本就长得出众,今天特意打扮过,不管是谁看过去,都会注意的。
她是钱府珍藏的明珠,始终光可耀人。
周赫在马车旁等着,钱扇扇像蝴蝶一样翩跹而至。
她头上戴了个白色的帷帽,到了周赫面前,她掀起帷帽的一角,露了半边脸出来。
周赫愣了一愣。
钱扇扇额尖点了个花钿,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更衬得她肤色细白。
今天钱扇扇穿的春衫袖子宽大,她抬着手,按着马车的边缘上了马车,袖子下滑,露出了洁白的双腕。
周赫的眼睛宛如被针刺了一般,迅速移开了眼睛。
等钱扇扇上了马车,常遇坐在一边。
周赫才不经意间问道:“今日风大,姑娘带披风了吗?”
钱扇扇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没带也不要紧,到街上在买件新的。”
周赫无言。
台州的庙会一直是呼朋唤友一起游玩的好地方。
钱扇扇几人到了的时候,街上人流涌动。
常遇下了车,看钱扇扇在马车边艰难站稳,当时便皱了眉。
常遇道:“姑娘人太多了,不如还是回家吧!”
常遇是个求稳的个性,只希望钱扇扇别出事才好。
钱扇扇却不这样想。
古语有云,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明知道有人暗中盯着她们家,钱扇扇不把人揪出来,以后都睡不好觉。
她回道:“常遇哥哥,来都来了,别再劝我回去了。”
钱扇扇头上还带着帷帽,视物并不方便。
她把碍事的帷帽拿了下来,塞到了马车上。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逛逛,你们注意着,看看有没有人盯着我们。”
钱扇扇看了看面前的马车,为了今天的事情,她特地要了一辆钱府印记明显的马车,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钱扇扇先去买了些饴糖。
她要了一斤的饴糖,又让店家切成小碎块,装在一个荷包里,一个荷包装不下,钱扇扇还多准备了几个荷包。然后她把荷包分了分,给了栗青、常遇和周赫,一人一个竹青色的小荷包。
栗青拿着荷包笑了,“谢谢姑娘。”
常遇也默默收了起来。
只有周赫拿着荷包有些犹疑。
钱扇扇知道他不爱甜食,特意指着街上四下跑动的小孩道:“待会你可以把糖分给小孩子。”
她狡黠一笑,眼神灵动。
周赫看得不眨眼,又听她继续说道:“不过你得小心些,不然待会小孩子都往你那边挤,你可就出不来了。”
钱扇扇抿着嘴,似笑非笑,“到时候可没人救你的。”
周赫无奈,把荷包收了起来。
钱扇扇买完饴糖,又陆续买了些糖葫芦、干果。
见周赫无言的跟在后面,钱扇扇眼波流转,又去了加点心铺,买了些风干的熟牛rou。
这牛rou很硬,钱扇扇吃不惯,她觉得咬着费劲,不过她之前和郭禾一起玩时,也听郭禾说过,她两个哥哥都喜欢嚼。
钱扇扇心想,她们女子不爱吃,可能男子就喜欢这些荤食。
她便去点心铺给周赫买了一些。
等出来时,常遇和周赫手里又多了包牛rou干。
钱扇扇示意两人尝尝。
周赫抓了几个放嘴里。
钱扇扇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周赫道:“很入味,嚼劲不错。”
钱扇扇笑了,又问他:“你喜欢吗?”
常遇好似呛着了,咳了几声。
钱扇扇看了看常遇,常遇面上温淡。她便当无事发生,转过头来期待的看着周赫。
周赫不仅被钱扇扇盯着,后面的常遇还一直看着他,一直跟着钱扇扇的那个丫头虽然没看他,显然也是竖起耳朵,在一旁偷听的。
他嘴里的牛rou味还没散去,这次也并不想糊弄钱扇扇。
他先前实在是糊弄太多次了。
周赫面色平淡,道:“还可以。”
那一瞬间,钱扇扇眼睛亮了,流光溢彩,十分绚丽。
周赫心微微抽动,他偏过头去,“起风了,我去给姑娘买披风。”
他几步就走远,留下钱扇扇站在原地,笑着问栗青:“他跑那么快干嘛?”
栗青嘎嘣嘎嘣的吃着糖,抽空回道:“大概是没见过像我们姑娘这么大气的女子,措手不及吧!”
常遇看着钱扇扇,说了几句。
“姑娘,你别老是逗他玩。”
说是逗,那其实不太妥帖,那应该是女子对男子的一种撩拨。
常遇在外多年,也确实没见过像钱扇扇这样的女子,外面的女子大多是含蓄的,就连和钱扇扇玩的不错的郭禾,也是规矩守礼的。
钱扇扇不以为然,她道:“常遇哥哥,我哪里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