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如何?”谢词安已失去了平静,忙问道。
“回都督大人,此毒凶猛。尊夫人脉象细弱凌乱,毒素已流窜身体各处,好在未伤到心脉。服下的药丸也只能暂缓毒素,不能彻底根除。”
“还须得尽快拿到解药,不能再耽搁。多耽误一日,对尊夫人的身子损伤极大。之前饮用的药丸,算是护住了夫人的心脉,不然只怕……”
后面一句,安军医抬头看了眼谢词安,不敢说出口。
陆佩显和江氏听后,心中总算有了些希望,慧空大师当晚就诊出了陆伊冉是中毒。
却不能判定是何毒素,不敢贸然开药。只让服下一颗解毒药丸,包扎好她肩上的伤口。
“可知这是何毒药?解药你能调配吗?”谢词安一脸焦虑。
安军医年纪不大医术了得,在军中擅治各种奇毒异病。
此时他一脸愁容,谢词安的心也揪成一团。
“如果卑职没猜错,尊夫人中的是白寒广陵散。中此毒者,周身如泡在冬日的冰水中,全身冻僵,却无法动弹。有意识,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中毒者,没有解药,就算有其他药物压制,最多坚持十日,心脉和全身脏器彻底冰冻住。”
“解药不需配置,只需一味月支草。”
安军医每说一句,谢词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在何处能寻到?”陆佩显忙问道。
安军医踌躇一番看向谢词安,“此药十分难得,生长在西楚矿石边缘,冬日严寒时节才会长出绿苗。”
“难道我女儿就没救了吗?”江氏痛呼一声。
谢词安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做不出更多的回应,心口一片窒息。
“也不尽然,青苗效果最好。干枯的月支草虽然药效减弱。不过卑职再配制药汤泡浴,也能治愈,只是时日较长。”
“童飞,即刻唤人去医馆买药。”谢词安脸上又恢复一丝兴奋,对外吩咐道。
安军医忙提醒,“都督大人别急,此事有些棘手。”
“安子瑜,本侯看你一天医书看多了,脑子看傻了。能不能一句话说清,再有下一次,军法处置。”谢词安脸色寒气一片,厉声喝道。
安军医暗吞口水,心中委屈,“回都督,这药,在大齐买不到。”
“青阳到西楚要五六日的时候,来回就得十多日,我的冉冉她如何坚持得下去呀。”
江氏扑倒在床榻边,这几日她的眼泪都流干了,最后还是希望渺茫。
陆佩显无力地瘫倒在圈椅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词安一脸悲伤却神色坚定道:“岳父,岳母,小婿知道何人手上有此药?”
交换
自从陆伊冉回到青阳后, 她身边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谢词安。
这关韶什么来路,他的谍报网早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做什么谢词安不感兴趣, 可他打的是陆家的主意, 谢词安岂会坐视不管。
他本想着安顿好丘河军营的事务后, 再来料理此人。
谁知,没给他机会,就出了这样的事。
“何人?”陆佩显两眼期待。
“游掌柜,应该叫他关掌柜。”谢词安和声答道。
再提此人,江氏和陆佩显也再无之前的敌意, 而是有些说不出的感激。
这一次,没有他的相助, 只怕陆伊冉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谢词安不知那日的具体事情, 对他依然敌意满满。
他一脸忧心提醒:“他究竟想要什么?只怕岳父岳母也清楚。”
“他想要秘方,只有能救冉冉我愿意给他。”
江氏也来不及细想,谢词安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脑中只想着救陆伊冉, 不怕成为江家的罪人。
陆佩显就更没意见,当即决定就去找关韶。
陆宅大门口, 陆佩显正提步上马车,就见谢词安踏步而来。
见他一脸疲惫,陆佩显让他先回房歇息,被他一口拒绝,见谢词安态度坚决, 陆佩显也只能作罢。
关韶住在城东, 离陆宅不远。
因为阿依娜擅自行动,惹恼了关韶, 他已有半月没去过她住的宅院。
大半夜的,听人通报说陆县令上门拜访。
心中疑惑重重忙起了身,迅速赶到正厅。
“让陆大人久等了,游某实在惭愧。”
“惭愧的是陆某,那一日,你仗义相助小女。还没来得及感激,今日又来叨扰。”陆佩显起身施礼。
看陆佩显一脸愁容,当日凶险的情况,他亲眼所见,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陆娘子,现在已康复。”
立于陆佩显身后的谢词安,却难得平静下来,对关韶的敌意未减半分。
关韶实难忽视,气场强大且对自己不友善的陌生人。
不由得抬眸仔细打量起来,关韶见谢词安一袭鸦青色锦袍,腰背挺拔身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