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回宫吧。”
“这殿下也真是,怎么待您这般冷淡,昨日那样冷落您,今日说话又这般……”小桃还没熟悉身在宫中的处境,小声嘟囔着,替她不平。
“小桃,我同你说过,往后这种话,最好不说。”宋清浅语气平静,只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萧北棠一个人出了宫,她漫无目的在街中闲逛,这会儿才午时,百花楼还没开门迎客,赌坊这会儿也不宜去,也没提前和萧林她们约好,一个人百无聊赖,她干脆先到醉仙楼用了个饭。
她也不是必须出宫,只是梓晨宫里现在有了个宋清浅,再不是她一个人的地盘了,她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
她让人先去给萧林她们传了信儿,约她们下午到百花楼。
午后,她先到了,百花楼才刚开门,她就成了今日第一个恩客。
“姜姑娘可有几日没来了,今日来的这样早。玲珑方才还跟我念叨着说思念姜姑娘呢。”花妈妈笑着同她打招呼,说着莫须有的话。
萧北棠轻点了个头,问:“玲珑呢?”
“玲珑,姜姑娘来了。”花妈妈嘹亮的嗓音响彻楼里。
玲珑匆匆从后院出来,讶异又欣喜,她笑着迎上她,说:“姜姑娘今日这般早,不如先去听雨轩稍坐片刻,奴去沏茶来。”
玲珑其实没想到她回来,她一连几日都没来过了。她向萧林打听过,说她忙着大婚,脱不开身,算日子,昨日她才大婚,今日便得空来了,玲珑自是十分高兴的,至少证明,她府上那位未能完全占据她的身心?否则她也不会成亲第一日就来了百花楼。
“好。”萧北棠手中慢条斯理的悠着扇子,领着衣摆往楼上去。
萧珩躬身瞧着红木架子上那两株兰花。
不多时玲珑便端着茶水进来了,她将茶水放在桌上,说:“奴替您将外袍脱了?”
“几日不见,这兰花竟开了。”她将折扇一收,走过去几步,展开双臂,由她将衣服脱下。
玲珑难掩喜色,面上一直挂着笑容,说:“是啊,还开的这样好。奴还想着,若是您不来,看不到这花开,就太可惜了。”
萧北棠笑了笑,走过去坐了下来。
玲珑走过去替她斟了茶,小厮又送了瓜果和小食糕点进来。
她很少和玲珑单独待着,往日总还有萧林她们在,她开始有一点点觉得无趣。
玲珑见她似乎兴致不高,试探问:“奴听说您昨日才大婚,今日怎么得空来?”
她勾唇一笑,问:“嗯?大婚了,玲珑就不欢迎我了吗?”
“奴不是这个意思,奴自然很希望您能来……”她红着脸慌乱的说。
萧北棠看了她一眼,这个娇羞可不像是逢场作戏。
“知道你想我,所以,我便来了。”萧北棠笑着逗她。
“您又逗奴,不过您这出来,尊夫人没有怨言吗?”玲珑还在等她哪句话透露出对她夫人的不喜。
“不知。”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她不想聊这个,家中的事她很少同她提。玲珑是知道的,但她今日三番两次问到,萧北棠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不提她,你上回说新做了曲?”
玲珑闻言笑意更浓,她算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奴这就弹给您听。”她坐在凳子上,琵琶别抱,低眉信手。
萧北棠懒懒侧卧下来,浅浅合上双眼,静静听她的琴音。
正如词中所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玲珑的琵琶,是萧北棠听过最好,宫中教坊司出来的弹得也不如她。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她才选了玲珑,并非因为什么花魁的美貌。
萧林她们推门进来,见她沉醉其中,悄声入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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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萧林合掌捧场的鼓起掌赞扬。萧北棠才缓缓睁开眼。
萧林竖起大拇指:“玲珑的琵琶,当真举世无双。”
“林姑娘谬赞了。”玲珑起身福了一礼。
萧北棠看了萧林一眼,坐起身问:“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许久。”
“我用晚饭忙就来了,一刻也没耽搁。”
萧万琪姗姗来迟,她推门入内,瞧见两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笑了一下:“我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她到桌前坐下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萧林揶揄她:“你想喝酒就直说,我们可没说罚你。”
萧北棠很喜欢和她们一起的感觉,很自在,她们也是萧北棠为数不多的朋友。她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她方才没有认真在听琵琶,而是在想景帝上午说的入学国子监的事情。
“阿棠,我听闻,你家里昨夜被你搅的鸡犬不宁?”萧万琪笑着挑了个眉,问她:“你躲哪去了?”
“阿棠,不愧是你阿棠?新婚之夜竟然让家中找了你一夜。”萧林捧腹笑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