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约束管教殿下期间,还望陛下娘娘始终站在浅浅这一边。”
“第二,陛下需予我些实权,哪怕只是一小股暗卫。”
“第三,若是不甚僭越冒犯殿下,实乃权宜,还请陛下恕浅浅无罪。”
“第四,请陛下允准,若有一日浅浅不愿再做殿下的妃子,浅浅可随时自请离宫,任何人不能阻拦。更不能迁怒宋家。”她的重音落在任何人三个字上,指的是谁毋庸置疑。
宋清浅说完俯身一拜。
景帝浅打量着她,好个宋清浅比宋濂Jing明许多,她笑了笑:“就只这些?”
宋清浅愣了一下,像她这样同皇帝谈条件的,只怕是头一个,若陛下不允,陛下非但没有不悦,还笑意更浓。
“前三条,根本不值一提,至于第四条,你无非是想说,若与珩儿无夫妻恩情,不想留在这宫中,这,也无可厚非。朕答应你,无论珩儿是储君还是登上了帝位,废立之事皆由你。至于宋家,朕向你保证,只要宋家不倒行逆施,犯上作乱,谁也动不了宋家。”
景帝起身,走到殿中,扶起她:“朕再赐你一块金牌,你可在随意进出皇宫,此金牌亦可调动宫中坤字号暗卫,如此,可好?”
宋清浅淡然一笑:“谢陛下。”
皇后看了二人一眼,走下殿拉着她的手,说:“甚好,浅浅,你也不必担心那许多,你还未见过棠儿吧,你若是见了定也会喜欢她的。本宫觉着,你们会同本宫和陛下一样,琴瑟和鸣。”旁的不说,单论相貌,萧北棠的相貌还是十分出挑的。
宋清浅闻言只礼貌笑了笑,琴瑟和鸣,她可不敢指望,能全身而退,才是万幸。至于萧北棠,她见过的。
景帝留父女二人在宫中用了午膳,午后,圣旨便跟着丞相一道去了相府。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
百花楼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萧北棠将挂在衣架上的外袍扯下,穿到身上。
“阿棠,又要走?”萧林侧过头,张嘴接过身旁女子递来的葡萄,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天色还早呢。”
“走了。”萧北棠将长发从衣服中撩出来,拿起折扇,毫不犹豫往外走。
萧万琪躺在美人怀里幽幽开口:“算了,让她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天黑前定是要归家的。”
萧北棠笑了一声:“明日再见。”
“路上慢些。”
萧北棠点了个头便出了百花楼。
马蹄疾徐,才至宫门,六子就急神色匆匆上前迎她,一如既往娴熟接过马鞭,道:“殿下,您可回来了。”
“嗯。”萧北棠下马漫不经心拍拍身上灰尘,理了理衣摆。
“陛下和娘娘在梓晨宫等着您。”六子语气急切,快速牵过马。
萧北棠仍是不紧不慢的走在前头,懒懒散散道:“可有说何事?”
她这两日未曾生事,等她做什么?
“殿下,您去了就知道了。”六子吞吞吐吐也不敢多言。
萧北棠看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步子稍快了些。
梓晨宫,院中宫人跪了一地。
萧北棠打他们中间走过,一阵不耐烦涌上心头。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母皇见她不在迁怒宫人。
殿一进门就瞧见景帝面色不愉的坐在案前,皇后就在她身侧。
“母皇,母后。”萧北棠入内懒懒跪下。
“棠”皇后到嘴边的话被景帝轻咳几声打断,她心领神会收了声。
“你又是去了何处鬼混?”景帝冷声呵斥。
“母皇明知故问,烟花柳巷,勾栏馆子,母皇要听听细节吗?”萧北棠语气轻浮的答她。
“棠儿你好好说话,别总说这些气你母皇。”皇后温声提醒她。
皇后扯了扯景帝的衣袖,示意她态度别太强硬。
“是。”萧北棠懒洋洋应了一声,撑起一只腿欲起身。
景帝见她这副样子,原本稍平的怒意又起。
“谁准你起来了?”景帝眉头紧皱,语气更利。
萧北棠勾着嘴角又跪了下去,她看着景帝不高兴心里便觉得舒服。
“今日朕与你母后,有话同你说,你给朕跪好。”景帝看着她不耐烦的模样更火大。
“是。”萧北棠满不在乎应了一声。左不过是又选了谁做她的太傅,第八回 了,她早已经轻车熟路。
景帝压下怒意,定了定心神斟酌一番字句,道:“你如今已十六岁了,朕和你母后已为你物色好了太女妃人选,今日旨意已下,待钦天监选好日子,你们便完婚。”
“什么?”萧北棠大惊失色,从地上腾的站起。
“完婚?完什么婚?”她一脸茫然看向皇后。
皇后见她着急,安抚她:“棠儿,你别着急,浅浅是个十分好的女子,母后和你母皇都很喜欢,你见了定也会喜欢。”
“浅浅?哪个浅浅?”萧北棠还未回过神来,这和她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