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函清笃定地说道,随后他推开失魂落魄的慕烨就大步地往外走,他跑得很快,快得慕烨在身后破天荒地大吼了一句。
晏神筠:“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他,雷诤会要你们的命的。”
“能量补充完毕,能量补充完毕,进度估算中,进度估算中。”
与此同时,束函清面前的仪器突然亮起来,无数数据重新开始运算,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屏幕,突然他脑子里沉寂已久的剧情君发出了声音。
慕烨不搭腔,只静静的,两手自然垂着,劲瘦有力的胳膊下,手背上自然浮出血管痕迹,显得有力。
束函清往后退,他摇摇头,黑亮的眼底冒出火焰,如一只愤怒的小狮子:“慕烨,你跟着他们一起来耍我!你也是个骗子!你说啊,这是什么?我们究竟是不是在一本书里,你说啊!你知道的吧,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吧,把我一个人骗得团团转。”
束函清直往他怀里拱,雷诤伸出一只手把帕子扔在一边,另外一只手将人搂在怀里:“怎么了,吓到了。”
他在没晕过去的时候,听见石磊说他们是为他而来的。
那声音响彻整个圆形大厅,让束函清面前的灯光都亮起,萤火大小的光点犹如光球散落下来,仿佛包含着无尽宇宙的奥秘,不大,却很明亮。
在另外一间房间内。
晏神筠面前漆黑一片,等人把他眼前的东西拿开,眼前画面就亮起来。
束函清举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手背有片皮肤隐隐颜色要深一些。
等再醒来时,已经看不见慕烨和那个巨大的机器,房间内灯光昏暗,雷诤在给他擦身上的汗。
“束函清!停下!”
易然的声音轻轻响起:“想起来吧,教授,不然您的苦心又失败了。”
易然对着一旁的桑迈和石磊点点头,他们一人拿着一个瓶子和像针剂一样的仪器,如果束函清在这里,会发现这个东西跟当日桑迈攻击慕烨的那样东西一模一样。
晏神筠看着她,只见易然让石磊和桑迈动手,只见他们拿着那形同针管的东西将异能吸附出来,然后对准了晏神筠的头,缓缓地注入。
如果慕烨是佛性,那晏神筠身上就是教廷培养出来的高贵圣洁感,加之混血的面容,冷冰冰看着人时,就像在看什么死人。
雷诤打开房间里的灯,稍微推开他一些,白色的棉质睡衣在束函清松垮垮地身上挂着,他刚被雷诤用热水擦过身子,湿润的水汽氤氲裹着眸子,雪白的颈项水光光支棱着,脸颊、耳边都沾了层红,皮肤白得发光,雷诤往他身上套衣服。
束函清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嘴唇微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所以,这是什么?”
他目光打量着面前尚且算得上相熟的人,俊美的男人没穿着平日工作服,而是一件黑色家居服,眼镜不知落在哪里,唇边微含笑意,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亦不乏英气与锐气,清醇的声音响起:“易然,你进实验室的时间不短,你知道我很看中你,前途大好,为什么要跟着一些外人来绑架我?”
背对着他正在调试什么的易然转过身,伸手抬了抬眼镜:“教授,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束函在与慕烨的对视中,变成了更复杂的情绪,他就算再蠢,也能看出面前巨大的机器是什么。
束函清想推开他,却看不见慕烨暗藏潮涌的视线,他想说什么,突然颈后一阵刺痛,后来就再也没有意识。
晏神筠剧烈地挣扎的几下,突然安静下来,头微微垂着。
慕烨一下子抱住了束函清,他一身力气,压得束函清喘不上气,慕烨像是像是释放出极力忍耐的压抑:“函清,对不起,你别怕,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我不会害你的。”
易然小幅度地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可你上次说恶心我,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像戒烟一样戒掉你。”
“函清……你听我说……”
只不过里面流动着的异能是白色的,晏神筠能感受到那是自己的异能,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问了一个问题:“束函清在哪里?你们的目标是我的话,就放他离开。”
束函清上下打量面前巨大的,毫无挑剔的机器,他目光上移动,目光中透着惊疑。
束函清就跟只受惊的小鹿,红唇张合,目光懵懂信任,又埋进了雷诤的怀里。
束函数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气像是有生命一样,主动往雷诤鼻腔里钻,低着头却不说话,情绪低落,雷诤抬手抚上他的后颈:“没事了,平日里胆子不是大得很吗?原来是胆子小的小狐
而负罪的悸动,自暴自弃沉沦也罢,一旦清醒,就会谴责起自己对于那份温暖的贪恋和自己令人唾弃的没骨气。”
屋内亮如白日,束函清此刻喉结微微滚动,脑子里所有恶劣的想法尽数翻涌出来,头顶传来响动声。
易然伸手让桑迈他们的动作停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教授,你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