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也看不到吗?其实也没关系,我自己的好赖倒没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最后大家能赢就好了。就像中文里还有句话,讲得很好,怎么说的?”贝缪尔想了想,轻松地很有风度的一笑,“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
贝缪尔经过侧腰、后腰、俯身、双脚脚掌、脚跟交替碾地的过程,身体与地面平行翻动,做了连续十几个踏步翻身,速度发力速度收,连贯好看。旋转动作显出婉转中的修长,急带腾空中的延续。每个动作细节都抠过千百遍,每一帧图像截屏都像画的,即使没有音乐情感的激发和带动,也特别有艺术风韵。外行人也能看出他惊人扎实的基本功,少说十年以上了。
缇娜还有要求:“breakg的老师请假了,贝贝,这个也拜托了。”
“如果oga对自己期待永远都是成为alpha最仰慕的、最理想的陪伴对象,想要或需要成为alpha的附属品,那么我们要求的平等对话,就是一个天大笑话。”
缇娜想让他跳雷鬼或拉丁爵士,这是以下半身性感火爆着称的舞蹈。臀部、腰部、腿部设计的动作都偏向女性化,比如在诱惑地空中摇晃大腿,妩媚的风格对身材要求特别高。
贝缪尔纵身一跃之后,从高空直接背摔,翻身膝盖再次砸向地面。灿烂的太阳在花园里射一个满弦,多么雄伟奇壮的美,金色的灯光令他像浴火涅盘的凤凰。
定格动作炸裂全场,乐乐的瓜子仁都吓掉了,震惊人类怎能做出如此几乎自断手脚的动作。
陆赫出现在舞房门口,看见一群oga簇拥着贝缪尔,脑袋里蹦出来这句疑问。
hip-hop音乐一放,贝缪尔的气质马上就变了。
在这种姐妹自嗨局上,贝缪尔做回了真我,所以躲开了,汗得跟水捞出来似的脸上特别抗拒:“我不要,我一男的,恶不恶心啊?跳那个。”
缇娜不肯轻放过贝缪尔,非要他作几个基础动作,说:“贝贝,认真点嘛!我拍一段做宣传视频,明年春天要招生用的。”
“你以为只要嫁得好,这辈子就不用担心了,以青春、自由、臣服交换他一生的承诺和用钱堆出来的美好生活,似乎很划算。但你的幸福快乐、存在的价值,都得仰赖那位alpha——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变量,你自己掌中的东西,随时可能被无情收回。太太,你还没有意识到悲哀吗?如果任由社会继续病态,终有一天每个oga都会无处可逃。oga和alpha都是人类,为什么握有的权力、对平等的自我认知有着天渊之别?”
陆赫对贝缪尔的偏见过于根深蒂固,一直认为说他是块废弃的海玻璃,都实在太抬举了,从不知道除了蛊惑男人之外,这小孩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他们正在说着,缇娜却将一条毛巾抛了过来,叉腰大声笑说:“蝉联三届的古典舞冠军——r朝,不打算给大家露两手吗?”
新人助理叫白矾,压根不知道老板那档子家事。所以见到那张中性感十足的美丽脸庞的时候,他直接“嚯”了出来。老助理对他连使眼色:老板的人,你动什么花花脑筋?
乐乐震惊失语,对贝缪尔的认知从本命偶像提升到了精神领袖。
“老师,您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了。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能掌控主流大众的想法,发挥一点影响力就足够了,大家都发一点光,聚在一起不得了。”沈贺略为沉重地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胜利的终点,也许百年之后,我们都不会看到想要的结果。”
“你干嘛强人所难呢,姐姐。”贝缪尔笑着说,“我现在下腰都不行了,怎么跳啊?”
他大开大合,张力极其饱满,好像每个关节都互相独立,可以拆卸使用。他作出在地板上或者空中匪夷所思的高难度旋转,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给人的震撼无与伦比。
白矾忍不住出声:“盘靓条顺,漂亮漂亮!”
缇娜把帽子砸了过去:“我让你跳一段古典舞,你给我搞社会花手?”
于是,三个alpha整齐地垛着码在门口,围观贝缪尔翻花手。
贝缪尔没穿什么容易起嘻哈范的篮球衣、棒球帽、拖地的多兜裤,他一身牛仔衣,清清爽爽高高瘦瘦,一段太空步走到舞台中央,轻松就凹出了拽、帅、邪气。
贝缪尔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灌水,说,“所以只有越来越多的oga涌入社会,成为各行各业的精英,贡献力量,oga的话语权才会得到重视。乐乐,你要来上学吗?我给你免费。”
贝缪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平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潜移默化的成果也不能量化。所以我经常感觉,整个社会的进度在原地打转,甚至倒退了。”
他在搞什么?oo恋吗?
“太炸裂了!贝贝,香一个!”缇娜搂过他的脖子欢呼,“你懂的,还有……”
轮奸案受害人的同学在这里上课,所以陆赫过来调查取证。两个助理律师看见老大踌躇,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