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姐姐有了防备之心,她拒绝我和他单独见面,拒绝我接近他,她生怕我做什么的胆小如鼠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每天剑拔弩张的,我父母也帮着姐姐一起防备我,我就很生气,越发坚定了将人弄到我身边信念。说来也巧,我姐姐订婚的那个旅店,是我一直在实习的,偷偷搞钱的地方,而别人不知道的是,我父母的偏心连他们自己都不承认,他们总是忘记给我零花钱,也总是出门的时候把我忘在家里,我就好像这个家的透明人一样,可有可无。我没办法,我没钱我活不下去,那时候我都上大学了,我父母还是这样,我总不能出去卖,所以只能私下里做点兼职,来维持自己的生计。我正好负责酒店客房的清洁工作,所以我又酒店客房的万能房卡,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我在他们喝多之后,中途把我和她掉了包,而那天,那个老男人其实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而已。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说到底他们还是相信了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他们的大女儿在自己的订婚典礼上,爬上了未婚夫以外的男人的床,他们愤怒,他们失望,他们不解,到最后,他们还要发火,打人。我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们觉得反正我和姐姐长得一样,没人会在意我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只要我们和路家联姻,是谁都无所谓。毕竟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女儿让他们丢脸,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这个总给他们丢脸的小女儿身上了。”说到这,路母凄凉的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半推半就的进了路家,和他结婚,和他洞房,然后有了泠泠,一直过得都挺好的,然而有一天,我突然听见她给我老公打电话,说她在南湖公园,她怀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就很生气,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老公,所以我假借我老公的名义用我老公手机发了一个有空可以见面的短信,就盛装打扮去见她。果然,她手里攥着孕检单,举足无措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很嫉妒,拿了我事先买的堕胎药,走了过去。她看到我明显的慌乱,还和我解释说不是要破坏我的家庭,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将我老公让她把孩子打掉的消息告诉她,她愣了一会儿,有点可怜的和我说,她只是想问问而已,既然不要,那就去打胎。我不相信她,我让她当场喝下堕胎药,她拒绝,我直接将药倒进水里,给她喝了下去。
中途她挣扎了好久,还差点把我推到,但我是干体力活的人,力气自然比她大太多,所以哪怕她挣扎,到底蜉蝣撼树而已,她根本就挣脱不开。我把那满满一整瓶的水和药都给她喝了下去,她面色苍白,想要将药吐出来,我拦着她,告诉她,你就算再挣扎又能如何,我老公不要你,你肚子的孩子就是野种,再说了,你那天从别的男人床上醒来,从别人的房间跑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老公的,又有谁会相信你呢?对不对?她当时就傻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那时候把药给她灌下去,大概有半个小时,我才离开,我本以为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可哪知道,百密一疏,她还是生下了路南阮。说句实话,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我姐姐挺不自量力的,她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跑到别人屋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她却总觉得,我老公很爱她,那就算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我老公再怎么生气,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维护她,呵呵,她那年抱着路南阮来我家的时候,我老公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恶心。他质问我姐姐把他当成什么人了,是接盘侠还是备胎?明明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一点点就变了,还让她把野种抱走,少来他这里招人嫌什么的,我姐姐那时候的表情大概就和你们刚看见我时候的不可置信一模一样。我姐姐不信这是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老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赶出去,还是我姐姐将亲子鉴定甩到他脸上,他才肯善罢甘休。不过,我姐姐把孩子塞给他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我老公开始忏悔,他不该做那些伤人的事情,他又开始怨怼那孩子,觉得都是因为生下了他,我姐姐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所以那孩子在我家里一直过得不怎么好,直到他和别人结了婚。”说完摊了摊手,表示无奈。警察板着脸,一脸严肃:“就只有这些吗?没其他了。”路母摇了摇头,道:“就这些,当初我给她的堕胎药把她身体搞垮了,她才会在生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我认,我毕竟五十多岁了,这半生过得都挺好的,我儿子长大,家庭富裕,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所以我老公带我来投案,我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不过也无所谓了。警察点点头,将口供一点一点记录在案之后,又看了看眼前的证据,和证词都能对的上号,也就不再追问一些莫须有的,走出了审讯室。路母看着推开门走出去的警察,叹了口气眼睛继续直勾勾的盯着审讯室的单项玻璃。虽然她根本看不见外面,但她还是很执拗的样子,似乎想从单项玻璃里看见她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