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脑海里就乍现过他捧着人的脸眷恋的亲个不停,最后还攀着嵇安的肩膀,两人愈演愈烈。
顾言屿头疼得厉害,之后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喝断片了。
他其实有点慌张无措,他害怕自己缠着嵇安不放,怕自己克制不住撩拨着嵇安滚了床单。
他提了分手的人,仗着喝醉酒搂着人亲个没完没了,要是嵇安还爱着自己……
这无疑又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顾言屿闭了闭眼,劝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放松了一下身体,觉得后腰下边,好像也没什么不适的,那应该是没有。
可他转念一想,嵇安如果温柔的话,他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顾言屿一脸焦虑烦躁的,眼神无意识往下一扫,突然觉得可以看看身上有没有痕迹。
于是他站在那,自己解开睡衣看,才解了一颗就发现肩窝处有个浅淡的牙印。
他一愣,更急迫的解着衣扣,心里祈祷着,别,他不想再伤害嵇安了。
在解到最后一颗时,卧室的门从外往里推开了,嵇安跨了半步,霎时停在了门口,看着顾言屿自己把自己扯得衣衫不整的。
顾言屿更是一脸错愕,又慌里慌张的把扣子给扣上了,一边扣还一边解释道:“不是,嵇安,我就、我就……”
就了大半天,就是说不出个缘由来。
但嵇安能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也只停在门口,他异常平静的看着他,说:“昨晚我们只是接吻而已,其他的没做,我睡的是客卧。”
随后,他又说道:“昨晚你喝醉了,意识不清醒,是我趁人之危了,对不起。”
顾言屿刚扣好最上边的扣子,闻言抬头怔怔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时,仓促的低下了头,不敢触及他平静得近乎陌生的眼神。
他知道昨晚是自己主动的,最后谁都克制不住了,明明互不打扰了大半年,结果自己尽干蠢事!
顾言屿有些生硬的笑了笑,竟和嵇安生疏的客气起来,他说:“不,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喝醉了给你打电话,让你跑这一趟!”
嵇安看他这样,心里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刀。
可他也学着他,体面的回应道:“顾总误会了,不是你,是李瑛让我过去的。”
顾言屿在心里大骂了李瑛什么毛病!这不给他找事吗?
两人一时半会没搭话,这气氛立马就尴尬起来,顾言屿干巴巴的找着话聊,说:“那什么,你、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顾总昨晚喝得不少,好像是因为我的原因。”嵇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事和我有关系,我也得负点责任。”
顾言屿勉强的开脱道:“也没因为谁,只是一起劲就喝多了而已。”
嵇安沉静的看着他,继而一笑,说:“那顾总喝多了搂着人就亲的习惯,得注意一下了。”
这话听着是真不好受。
可顾言屿也认了,嵇安生气是应该的,是自己犯浑,可他心里却还有一丝侥幸。
“谢谢你,能来接我。”
嵇安无言以对,许久,他干脆坦诚着说:“是因为,顾言屿,我不大放心你!”
顾言屿那四处没着落的眼神一滞,蓦地的抬眼去看嵇安,眼里的涌动的情绪瞬间就出卖了他。
嵇安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伪装四分五裂,他还是很在意,嵇安还在不在意自己。
顾言屿霎时失了分寸,静默的看着他,眼底骤然微红起来,哽了哽喉结。
原本因为他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而置气的嵇安,那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思也动容了。
他突然就不受控的,伸手去抚摸着顾言屿的脸侧,轻声温和的问道:“还会不会头疼,我给你备了解酒片。”
可手指还没碰到脸侧,被顾言屿下意识的躲开了。
嵇安的落空的手僵在原处,眼底忽地失色,顾言屿佯作不知的避开他的眼神,问起其他事,说:“不用,谢谢了,我的衣服和手机呢。”
“在大厅的落地衣架上。”
嵇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并给他侧身给他让了让位置,顾言屿点了点头,径直的走过他身边后,去了大厅拿回自己的衣服手机什么的。
等他拿着衣物习惯性的折回房间回时,两人意外撞上的视线,嵇安平静的挪开了视线,并走到了大厅里。
顾言屿进去换完出来后,还不忘和嵇安道了声谢,然后在拧门离开了。
那背影,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
他又不是没追过嵇安,顶多招人嫌几天呗
顾言屿出了小区,也没回公司,上楼后一进办公室就把门甩上,外边工位上的李秘书一听这动静,知道他家顾总正处于发疯的边缘了。
顾言屿一直给李瑛打电话,他听着里边的忙音就火大!
他坐在椅子上,头疼得实在难受,还不受控的,一会儿想起和嵇安交颈缠绵的画面,一会儿想起嵇安那失望落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