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柴家馨反问，“还都单着吗？”
“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三个哇不整齐地接连响起，高于荣立刻露出一脸崇拜，“好厉害，这个很难读吧？”
这家商场里的洗手间很不错，阿姨打扫得很情况，所以干净得像是从来没人用过，冰冷的大理石洗手池上没有水渍。我站在镜子前洗手，温热的水流包裹住我冰凉的手心手背，我稍微觉得舒服一点了。
“我看你穿上鞋后比陈得仁还高了。”
柴家馨跟在我身边，“你的项链好漂亮。”
等咖啡的时候，我打开微信，高于荣在群里说他堵车了，要晚一会儿，柴家馨说没事我们在星巴克等他。
吃饭的时候，我和高于荣坐在同一边，对面是小情侣，我们聊着读书的事情，高中毕业后，我和陈得仁柴家馨都出国了，只有高于荣在国内继续读本科。我临时打开高于荣的朋友圈，飞快看了一遍他的近况，高于荣的生活很符合我对他的刻板印象，阳光积极的鸡血朋友圈，在图书馆打卡，在健身房打卡，在实验室打卡。
从洗手间回到商场是很长一条窄路，两位男士站在
柴家馨放下手里的咖啡，清了清嗓子，举起和陈得仁十指相扣的手，“哒啦！”
聊天记录往上刷，柴家馨说她要宣布个重要的事情，等人来齐了再说。我脸上纹丝不动，心里狂笑不已，可惜我已经知道了。
高于荣惊讶地哇了出来，柴家馨对他的反应格外满意，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柴家馨立刻看我。我热烈鼓掌，满脸诚恳，“恭喜你们！”
柴家馨盯住我，“雪雪呢？”
“你和陈得仁怎么在一起的？”
真是最糟糕的方式，我说完后陈得仁直接弹了起来，“我去！”
她的目光好犀利，一副要看穿我的样子，我本来想跟着高于荣点头的，但是当我看到她挽着陈得仁的手时，到嘴边的话变了。
陈得仁绷着脸不说话，我决定让他解解冻，“陈得仁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对我的专业很不满意？还是对我不用工作很不满意？”
我飞快地瞄了陈得仁一眼，他正在笑，笑得有点抽搐，有点僵硬。
“我记得你本科是计算机，计算机应该很好找工作吧？为什么不直接工作？”柴家馨好奇。
“是施华洛世奇的吗？”
“你已经这么高了，为什么还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她盯着我的脚。
咖啡做好后高于荣也来了，我们四个人围着一个圆桌坐在一起，这是叙旧的同学聚会，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是大学后就没怎么见过了——除了陈得仁。
“嗯……有在谈。”
我笑了笑，不说话，反正柴家馨会帮我抢答，“她不需要工作。”
我放慢步伐，伸出手让柴家馨挽上来。
我抽出纸巾擦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上个月。”柴家馨有点害羞了。
“我去买单吧。”
“人工智能。”
陈得仁的表情裂了，我觉得他隐隐有点崩溃的趋势。为了不然他在这里哭出来，我只好转移话题。
陈得仁彻底笑不出来了。
“谢谢。”
柴家馨推门从隔间出来，站在我身边。
“读什么？”
既然柴家馨想说，就让她自己说。
“就是聊天呀，他毕业后回国回来，上次同学聚会见面后就又聊起来了。”柴家馨的耳朵又红了，她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人。
“香奈儿的。”
高于荣私信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回不知道。
“哈哈怎么能不工作？”高于荣朴实地笑了起来。
“因为不想工作。”我诚实回答。
“行。”我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补了口红，拎起包出门。
“还好。”
“因为喜欢。”
“振雪现在在做什么？”高于荣歪着头问。
我点头，“还真是。”我夸他，“你真了解我，陈得仁。”
“白大小姐身边男人就像韭菜，一茬茬的。”
柴家馨噗嗤一声笑出来，扑上来抱住我的手臂，“你说得对，是陈得仁太矮了，我要挽着你走。”
“读研。”我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我又想笑了，但是我憋住了。
“是啊。”高于荣笑道。
“还不知道。”柴家馨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刘海，她烫了个很可爱的卷发，“这才一个月不到呢，时间久一点再说吧。”
柴家馨很惊讶，“是谁？”
“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高于荣问。
柴家馨被他吓了一跳，既然男士都开口说要付钱了，我也懒得跟他抢，“我去洗手间。”
柴家馨跟了上来，“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