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再打回去已经显示空号了。艹,柏掠暗骂一声,这小子搞什么鬼。
两人把身边的人清散,只留下他们俩人,柏掠把枪放下,心中太多疑问想要得到答案,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这个声音让柏掠一下子清醒过来,是柏川的声音。没等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打回去,只显示对方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嘟嘟的声音。
两人再次见面,已是三年后。这期间,柏掠半夜收到过不少柏川的电话,他总是自顾自的说一句话就挂断,再打回去就是空号,后来柏掠就再也没有打回去过。
就在两帮人剑拔弩张厮杀一触即发的时候,身穿一身黑色风衣,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柏川从一众小弟中间出现,看见对面脸上满是震惊的柏掠,风度翩翩的笑着,“养父,好久不见。”
“老大,最近有个新帮派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妈的,竟然还敢抢我们这次码头的货,也真是有够不要命的。”林洋擦着枪,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柏掠愣住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那你讲讲当初为什么离开吧。”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想你了。”
“好,那我们明天就在码头大干一场吧,妈的,毛都没长齐吧,敢抢我们的货。”林洋摆弄擦好的枪,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大干一场。
“咳咳,养父…疼。”柏川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伤口,可怜巴巴的装可怜。
这天半夜熟睡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吵醒了柏掠,迷迷糊糊的接通。
正巧林洋进来,看见柏川醒了,“呦,小白眼狼醒了。”
“我帮你叫医生过来。”柏掠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起身准备去找医生过来,却被柏川一把拉住。
了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听见柏川的名字他都会浑身打颤,菊花一紧。
柏川虚弱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看护自己好几天的柏掠,心底一片触动。
阳光明媚,温热的风吹过,海鸥飞起,不同于此刻一片祥和的气氛,码头上两帮气势汹汹的人各站一侧。柏掠单手拿着枪,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些小辈。
柏川当然没有同意,可是自己留在柏掠身边只会伤害他,理智告诉他需要分开冷静一下。于是在囚禁柏掠的第二天把他放了,自己找那个男人
“别走。”柏川泪眼婆娑的望着柏掠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柏掠黑色的枪口直直对准柏川,脸上却是平淡之色。
“我好想你。”柏川一脸深情的望着柏掠,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张开双臂,似乎是在祈求柏掠的拥抱。其实他知道柏掠早已原谅自己了,不然不会每次自己深夜打来的电话都会接,柏掠对自己还是心软了。
“哦。”柏掠百无聊赖的翻过杂志下一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去试图忘记你。”柏川半真半假的说道,“可惜我发现我做不到。”
“不知道。”
“混蛋。”说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柏掠早就心软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早已发现自己产生了亲情以外不该产生的感情,也许是当初喝醉酒的初夜,又或许是囚禁起来的日子。
柏掠一脸被戳中心事的表情,手忙脚乱的又翻过一页杂志,“滚滚滚,老子才没想那个白眼狼。”
“老大,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不就是养大的小崽子跑了吗?至于跟个空巢老人一样吗?”
经过柏川一番惨兮兮的解释,他终于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一个满身奢侈品有些年纪的男人找到了柏川,声称自己是他的生父,当年丢下了怀有身孕的柏川母亲。这么多年发了财,终于找到了他,希望他可以回去继承他的家产。
再次醒来,柏川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床边柏掠双手环胸正躺在椅子上睡,眼上是遮不住的黑眼圈。
“你这几年去哪了?”
一连几个月柏掠都没有见到柏川的人影,帮派里也没人见过,他整个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两个人的家,现在只留下了柏掠一个人,竟也觉得孤寂起来。柏掠心里空了一样感觉空落落的,很孤独。
还没等两个人好好叙旧,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发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速穿透了柏川的胸口。柏川身体猛地一颤,随后无力地倒在柏掠身上,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柏掠的衣服。柏川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双手紧抓柏掠的衣角,“咳咳…好痛啊……养父。”随后抓着衣角的双手落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的柏掠脸色苍白,抱住倒在自己身上的柏川,手忙脚乱的打起救护车电话,“柏川,撑住,别睡。”
浅睡的柏掠被惊醒,三人对视,气氛有些尴尬,最后林洋有眼力见儿的不当这个电灯泡,把饭盒搁下就走了。
“所以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养父。”柏川笑笑,这段时间愧疚和思念交织充斥着他的内心,直到今日见到柏掠,仍觉得对他的感情刻苦铭心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