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所以才需要查一下。如果确定跟他们没关系,我们也就放心了……行,哥们,这事儿我可就拜托你了,你查到立刻告诉我。好嘞,谢了哈,回去请你吃饭!”
“你在给谁打电话呢?”见程晋松挂了电话,沈严忍不住走过去问道。
“诶,出来啦?”程晋松转回头来。“哦,没什么,省高法的一个朋友,我托他帮我查一下魏远案的终审判决。
沈严一怔:“你不是觉得我的想法没道理么?”
“你这想法虽然没什么证据,但也能解释得通一些事情,总不算是太异想天开。只是咱们现在Jing力有限,自己去查犯不上,找个人帮忙打听一下就行了。如果查出来与他们无关,你也就能死心了;如果真查出来有疑点,咱们再去进一步调查也不晚。”
沈严听着程晋松的话,心头涌起一阵温暖。“谢谢。”
“谢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工作。”程晋松也微笑。
沈严自然知道程晋松这举动里“公事公办”的成分有多少,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在默默支持着自己,可笑自己刚刚还因为一点点的分歧而和他闹别扭。
想到这里,沈严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诶,你打给谁?”程晋松忍不住好奇。
“李光北。”趁着电话还未接通,沈严快速回答,“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有这么个现成的‘线人’,我没必要不利用。”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李光北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喂。”
“是我,沈严。”沈严报上姓名,而后直入正题:“陈检和公安局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你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或许李光北没有想过沈严会向他打听线索,电话那头稍微顿了片刻才响起回答:“查案是你们警察的工作,你怎么问我要线索?”
“这事情发生在你的地盘,你总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吧?”沈严拿程晋松刚才的话回答,“更何况,第一个受害人还是陈处,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于公于私你应该都不会不闻不问吧?”
那边停顿的时间比刚才还久了些,而后李光北才再次开口:“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人买过炸药?”
“什么类型的炸药?”
“ii型压触式地雷,氯酸盐炸药。”
“我让人去问问,有消息告诉你。”
“通缉令你看到了吧?你的人有没有见过他们?”
“没有。”
李光北回答得太正经太直接,沈严心头反而升起一丝怀疑。“真的没有?”
听到沈严这么问,李光北似乎轻笑了一声:“沈队长,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干嘛还来问我?”
这口气听起来倒是李光北一贯的风格,沈严心头疑虑小了几分,但仍是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你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一定要及时通知警方,不要私下搞什么动作。”
李光北笑了一声:“沈队长,你与其担心我搞动作,不如担心这帮人接下来还会搞什么。祝你们早日破案。”
说完,李光北便挂断了电话。
沈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微微皱起。程晋松见状,问:“怎么了?李光北说什么了?”
沈严将刚才李光北的反应讲了一遍,而后说:“我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李光北这人,越是生气说话反而越爱笑,我总觉得他刚刚说话似乎是在压着怒气……”说到这里,沈严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他和那帮人也交过手吧?”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他,就算他和那些人交过手,你都听到他说话了,就说明他肯定没事。”
“不,我不是担心那个,”沈严摇头,“我是担心李光北。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如果那帮人真的到了他,我怕他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沈严看向程晋松,目光焦虑却又充满决心:“这起案子,我们必须尽快破案!”
与此同时,李宅。
李光北将手机扔到一旁,对旁边招了招手:“来吧。”
等候在一旁的私人医生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李光北也坐直了身体,他将挂在脖子上的固定带摘下,医生也赶忙过来,一边帮他托住左臂,一边小心地将上衣解开,露出他左胸前缠着的层层纱布。而后,医生将纱布一圈圈解开,又将敷在伤口的纱布块揭下。
一个寸许长的伤口出现在眼前。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医生观察一下,放心地点点头,“没有发炎的迹象,只要继续换药,一周左右就可以拆线了。”
“嗯。”李光北微闭着眼,应了一声。
医生戴上手套,从药箱中取出棉签和药水,开始给伤口消毒换药,而后又帮李光北再次缠上纱布。当他想帮李光北将胳膊固定好时,李光北伸手拦住了他。
“就先这样吧。”
“李总,不固定住,您动左臂时容易牵动伤口,容易影响伤口愈合。”医生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