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摇头,“沈氏最喜欢加班,算了吧。”
原本沉重的气氛就这样消散,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学校走过去。
这所学校是沈当初捐赠且资助过的。
校长看到沈灼很是惊喜,“沈总,您怎么来了?”
沈灼意味深长的说道,“过来了解一些情况。”
草草的情况现在让阮梨清有些下不了决心,所以干脆直接到学校来了。
不过整个云镇只有这一所学校,是小学和中学连在一起的。
阮梨清也在这里上过学。
学校已经翻新过很多次,但大概的方位她还是记得很清楚,所以拒绝了校长要带路的好意,而是自己带着沈灼出去了。
阮梨清知道,沈灼从小读的都是贵族学校,像云镇中学这样的乡村学校,估计连看都没有看到过。
她在一棵树面前停下,这树后面是一排小平房,正好有个窗户对着这边。
阮梨清问沈灼,“你知道这棵树代表着什么吗?”
她又往旁边跨了一步,指着地上的白线说道,“这里是楚河汉界,白线那边可以吃零食,白线这边就得扣分了。”
“扣什么分?”沈灼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他从小到大的学校都不会规定哪里才能吃零食。
“学生扣分就会扣老师钱。”阮梨清又指着他身后那棵树下的石桌说道,“我以前最喜欢这棵树,就坐在这里吃晚饭,每次都会很开心。”
沈灼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仿佛真的看到了树影婆娑下,十几岁的阮梨清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应该很可爱。
草草的事情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阮元呈坚持要收养她。
无论阮境白和阮梨清怎么劝他多考虑都没有用。
阮梨清进书房的时候,阮元呈整天在练字。
他没说话,阮梨清也不打扰他。而是在旁边看着。
直到他停笔,阮梨清才开口:“您找我?”
“草草的事,你会不会怪我?”阮元呈这一年来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明显。
阮梨清低下头:“您都做好决定了。”
阮元呈放下毛笔,他看着阮梨清的来你上满是叹息:“还记得刚刚来云镇的时候,你也和草草差不多大,一晃眼,都已经在准备嫁人了。”
阮梨清皱眉:“爸?”
阮元呈摆摆手,“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管不到你,你如果下定了决心要跟着沈灼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爸爸只有一句话要嘱托你。”
“阮家的家规,我想你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
阮元呈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沧桑,阮梨清脸色沉了下来:“爸,您在说什么?”
她爸这样的语气,就像是在叮嘱后事一样,让阮梨清觉得很不舒服。
阮元呈却并不在意,他说:“你怕什么,迟早的是清,我只是担心有些话来不及说,所以现在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阮梨清心里一紧,很不是滋味。
“还有草草的事,你妈妈照顾我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性格,她性子软,如果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就没了主心骨,你和阿境也大了,难免会顾不上她,”
“与其让她到时候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多给她一点打算。”
“让她照顾着草草,她还能有个盼头。”
阮梨清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的很,她忍住鼻腔发酸的感觉,“阿境知道这些吗?”
阮元呈说,“你一会把他叫进来,还有清清。你要记得你是姐姐,阿境身子弱,性格倔,你得费心。”
阮元呈很平静,阮梨清出去的时候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灼在外面等她,见状问道,“怎么了?”
阮梨清心里发慌,将脑袋靠在沈灼肩膀上,把刚才的事情都给说了。
沈灼听完也是沉默,阮梨清哑着嗓子说,“我很害怕,沈灼。”
她怕什么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沈灼默然好一会,“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全家都同意了以后,办理领养手续就很快了,只是在征求了草草的意见以后,并没有给她改姓,而是把名字从赵草草改成了赵萤。
送走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以后,莫兰看着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的草草,又欣慰的看向阮梨清,“清清,事情解决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阮梨清说:“等你和爸爸收拾好了就可以出发了。”
“啊?”莫兰有点懵,“为什么要等我们收拾好啊?”
“你们得和我们一起回南城啊。”阮梨清说,“我和阿境商量好了,觉得还是要把你们和草草一起接过去才能放心。”
:我不是伟大的妈妈
阮梨清耐心的解释,“您和爸爸既然领养了草草,那自然就应该对她负责,我和沈灼去看过了,云镇的教育水平完全跟不上南城的,所以我们觉得去南城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