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鑫选手?好像有点大病——
让神经科医生?也要皱皱眉头的程度。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认为他那乱七八糟的道具有用,若只是在房间里点点香敲敲铃铛之类也就算了,画符、扎小人之类也无所谓,只要不伤到孙昊本人,用一点头发丝也不要紧,但偏偏他打算用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法器”对着孙昊的脑瓜子敲敲。
似乎是打算“叩”在他额头上,这两个医生?就看不过眼了。
哪怕只是力度很轻地来一下?,他们也见不得这种“虐待病人”的动作,更何况顾鑫看起来就十分粗疏大意,那种傲慢都写在了脸上,也不知道他的自信哪里来的。
换在临床上,这种骄傲自满的医学生?哪个带教老师都不放心,感觉就是会狂妄到害死病人、对生?命没有谦虚谦逊劲儿的自大狂,他们当然不可能任由?顾鑫胡来,他根本不像是能控制住力道的,比如?这会儿被安虞柚反驳了两句,立马就红了脸,情绪激动起来似乎要骂人了。
都说学术是要经得起辩论的,什么理论都要面对质疑,特别是要经受同行的拷问,要能面对得了同僚和敌人的检验。
问一两句就开始恼羞成怒,两个医生?那一瞬间心跳得可快了,就怕孙家?人也被灌了迷魂汤,要走极端,生?生?耽误了孙昊的救治。
被两医生?的目光质疑,顾鑫接收到了,当下?更加愤怒。
关键他根本不知道安虞柚在说些什么东西!
当时?背后之人就是这么和他说的,这是能让昏迷之人醒来的法器,要么按照特殊的韵律节奏、走仪式敲击铃铛把人唤醒,要么可以直接轻敲在昏迷之人的头部,法器直达灵魂,让那沉睡中的灵魂自□□中醒来——自然就解决问题了。
顾鑫只能翻来覆去,反复和两个特别挑剔且完全不信玄学的医生?解释,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强调“用这个法器轻敲额头就能让孙昊醒来”。
安虞柚完全没有他的激动和暴怒,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琢磨着,偶尔视线落在他那个“神奇铃铛”上,圆球形的青铜铃铛法器像是个小球,好似锤子的前端,仿佛真的很适合让顾鑫来锤人一样。
“直接敲不行的,你知道铃铛的作用是什么吗?对孙昊本人会有什么影响吗?”
“我都说了,这是救人的,法器,你懂吗,法器!敲了他就醒了。”顾鑫认定这是安虞柚给他找事找麻烦,态度愈发不耐。
“那你告诉我,顾鑫为什么昏迷?为什么用铃铛可以敲醒?”
顾鑫一噎,半天找了句借口:“这、这是邪气入体,铃铛驱邪的,使?用方法就是敲一下?……”
安虞柚不搭理他了,直接转向面露好奇的孙家?人,指了指躺在那里的孙昊,语气肯定地说:
“这是遭了殃气了。”
“什么殃气?”
殃气,人死之后吐出?来的最后一口气,是人一生?的恶气。
这玩意有些眼睛尖或是魂魄不稳年纪小的人能看见,好像就是死人口中最后呼出?的一团绿,于恶人或心有怨气的死者身上尤其浓重。落在普通人身上那才是真的遭了罪,轻则霉运缠身数日,重则重病不起不日殒命。
“噢……”这时?候,两个医生?想起来了,他们之前因为不信任,也没有仔细听之前选手?的表现?,尤其是他们给出?的槽点满满的“治疗”方案,所以一下?子没有立刻回想起来。
“之前那个道长……”辛医生?反应得更快一些,她?和年轻一些的楚医生?不同,到底是在孙家?干了好几年,对这些富豪人家?的迷信程度有自己的认知,所以对某些“名词”比较敏感。
楚医生?很年轻,是国外留学归来的很有前途很有本事的中青年人才,对自己的唯物主义观念和科学史?观非常坚定,他尊重他人信仰,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医学方面,他反对任何无法用科学验证真伪且蒙昧愚痴特别多?的玄学的干扰。
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新?情况新?风向,但即使?是国家?,也一直在坚持用科学的手?段将唯心的、个人的情况科学化?数据化?,既能够推广,也让所有的“方案”变得更值得信赖。
在没有经过大数据、大量实验情况下?,他不认可任何玄门手?段,拒绝撞大运、碰运气的治疗方式,是非常坚定的怀疑论者。
“那个道长好像也说过这个事情,但是……”辛医生?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个张道长没有能力处理,”楚医生?毫不犹豫地接话,也不怕得罪人,就直言表示,“张道长似乎没有能力处理好,他说什么气和气粘连,已经入体多?时?,耽搁了最好的处理时?间……”
当时?听到这个话,楚医生?心里非常不高兴,好像张道长是在说这病人应该立刻找大师而?不是送医院,人在医院治疗了半个月多?是“耽误”了,貌似是质疑医护人员的处理。
楚医生?承认自己能力有限,但当时?他们努力了许久,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