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女鹅心动啦
委屈
◎“四娘,我想要的不只是谢谢。”◎
唐姻失落的小模样像是被雨水淋过的小兔子, 一副可欺的样子。
可没人欺负她,她也闹不清楚为什么就不高兴了,总之就是心里头好像压了块大石头, 沉甸甸的。
她将洗干净的衣裳和蟹八件呈上去, 喃喃地说:“您的衣裳和借给我的蟹八件都清理干净了,您看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宋昕奇怪唐姻的情绪, 没接,低头看着她。
唐姻以为宋昕的犹豫是因为嫌弃,连忙解释:“表叔, 蟹八件我用盐水蒸过了, 您的衣裳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信您展开看看……”
宋昕看也没看, 收下了衣裳, 却没收蟹八件。
他微微弯腰下去,与唐姻平视, 捕捉着小姑娘眼睛里每一缕变化:“姻姻不想说,表叔便不问了,只是表叔不想你不开心。”
他将蟹八件忘唐姻手里推了推, “这个你留着,表叔知道你自己那套查封在苏州唐国公府,所以这套送给你,以后吃蟹的时候便用它。”
唐姻哪里好意思要,这可是福安公主的赏赐。
这么珍贵的赏赐表叔都不要,她想, 一定是三表叔嫌弃她用过, 沾过了她的口水。
心里好闷。
“……谢谢三表叔, 那我、那我回去了。”
宋昕看唐姻脸上犹犹豫豫的,一个瞬间换了几个表情,颇为有趣,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小姑娘这样。
也不知道小姑娘有了什么心事,不愿意与他说,让他有些惦记。
唐姻往外走,宋昕跟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送,忽然宋昕叫住了她:“姻姻,如果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难处,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唐姻点了点头,心里打了个否定。
譬如她想知道表叔喜欢的那个女子是谁,她能向表叔问吗?
这种话断然是问不出口的。
唐姻腹诽自己,过去她也没这么强的好奇心,怎么现在好奇心像是疯长的野草,她不知道表叔心仪的对象是谁,就吃不好、睡不好了似的。
可能自己最近太闲了,母亲随二姐姐安顿在京师,父亲那边有表叔和太子帮忙打点着,她也使不什么劲,所以才把注意力放到了三表叔的婚事上。
又或者是三表叔的婚事太瞩目了,她才好奇,不光她好奇,稳坐钓鱼台的宋老爷子不也好奇吗?
唐姻一路往夜阑院走着,一边想着,大家都是一样的便该没什么了,可唐姻心里并未松快几分。
·
次日清晨,是宋昕讲学的日子。
窗外下着沥沥细雨,香岚将早早收拾好了笔墨纸砚带上,主仆二人到了乌衣院的静堂时,宋昕、宋彦、程清婉、程逸、都已经坐好了。
乌衣院的静堂是宋府在东园单独扩修出来的学堂,宋府来重视家中小辈的教育,所以在家中子弟还未曾拜授业恩师之前会请先生在静堂授课。
如今除了二夫人的渝哥儿还不到读书年纪,旁的孩子们都大了,具在外头读书,静堂空置许久无人使用,正好给宋昕讲学用。
唐姻并未迟到,只是没想到别人来的这般早。
香岚收了油纸伞,唐姻从瓦蓝色的伞沿下露出雪白的小脸。
头夜里唐姻没睡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但瑕不掩瑜,依旧是清丽的可人儿。
因为路上来的急,雪白的裙裾沾了几点淤泥,鞋尖儿也泅了水渍。
脚下的鞋子被雨水打shi了,唐姻本想到了静堂找个无人处擦拭干,看来是不可能了。
幸好裙裾长,盖在鞋面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至于太过狼狈。
香岚挂怀唐姻,本想帮着唐姻将缎提花鞋面上的雨水处理了,却听唐姻吩咐。
“香岚,你先回吧。”
“可是小姐,你的……”
唐姻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大家,给香岚一个眼神,香岚只好先退下了。
静堂下手摆了四套桌椅,是给几个“学生”使用的,宋昕另有一套桌案,在四人的对面。
唐姻入了坐,后边坐着宋彦,左边坐着程清婉,程逸则坐在程清婉身后。
这会儿宋昕好像在与信鸿交代什么,程清婉便悄悄与唐姻搭话,都是小女儿家的日常。
诸如这几日吃了什么,见着了什么好玩的,哪家的绸缎庄又出了新的样式……
宋彦与程逸想插几句嘴,没加入进去。
这时候,宋昕也与信鸿交代完了,端坐回桌案前,拈起书页,开始了今日的课程。
唐姻自幼便好学,别的姑娘看《女四书》、《女论语》,她偏喜欢看《大学》、《中庸》。
好在唐国公并不阻挠女儿读书,甚至还亲自指点,所以宋昕授课的内容她听起来并不难理解。
她第一次看见表叔授课解惑的样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