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四周长廊上的油画真迹,头顶不规则的吸顶灯折射下的暖黄灯光。
让他看上去有种身处老旧照片里的醇厚质感。
还不在状态,问他怎么了。
许裕寒自个都觉得头疼:“你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老婆主动给对方喂球,还把对方撩的不要不要的,你这明摆着就是在制造夫妻矛盾。”
表情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夫妻呀。他们那个相处模式,我还以为和我们的关系一样。”
秦昼推开门进去时,周凛月正用巧克擦拭着台球杆。
她身上有种乖顺气质,在人多的时候更加明显。话少而生涩,面对旁人不经意的赞美也会轻易红了脸。
高扬再一次滑杆,他懊恼的皱了下眉:“还是不行。”
这一场下来,他不知道都滑杆多少回了。
周凛月将自己手里那根擦过巧克的球杆递给他:“用我这根试试。”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轻柔舒缓,还带几分浑然天成的软糯。
高扬一和她对视脸就红:“可是这是你的球杆,我用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周凛月将球杆递到他手中。
高扬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疯狂和她道谢。
他这种客气与热情过了头的态度反而让周凛月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的。”
高扬不好意思继续看她了,可眼神又控制不住,仿佛定格在了她那张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样貌上。
“你打斯诺克也好厉害,我还以为以为你只有跳舞厉害。”
那种面对外人的夸赞让她有些局促:“我不算厉害的,就是偶尔会和朋友一起一起打发下时间。”
许裕寒才刚进来,听完了他们有来有回的对话后,好奇去问旁边的服务员:“这是出了什么新玩法吗,打台球必须讲话结巴?”
服务员也挠了挠头,说他不清楚。
许裕寒又去看身旁的秦昼。
后者脸色讳莫如深,但算不上十分好看,那双黑眸无声看着面前这一幕。
下巴一抬:“我就说吧,这两关系可好着呢。”
许裕寒冲她使了个眼色,这混血串儿就是看不懂脸色,这都什么状况了,还火上浇油呢。
周凛月在一旁提醒高扬,他之所以滑杆是因为姿势不太对,所以架不稳球杆。
高扬拿着球杆虚心求学,听的很认真。
秦昼很快就敛了情绪,再次回到对一切都漠然的神情。
他闲庭信步的过去,从容不迫的轻声询问:“介意加我一个吗?”
许裕寒在一旁听见了,摸了摸下巴,咂摸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哪是在询问啊,分明是在通知。
秦昼身上有种很独特的气场,大约和他家里的红色背景有关。
他自小就被家里人往这条路上培养。
不同于其他同辈们的娇生惯养,秦昼连胎教都比别人要紧凑,更别提到了入学的年纪,他几乎没有休假的时候,一周七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的时间几乎都被各种课程给占满了。
他爷爷教他厚德载物,他父亲耳提面命每日提醒,切莫沽名钓誉、恃才傲物,首先要清白自身,怀瑾握瑜。
所以秦昼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公平,这种公平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在他这儿是独特的,他也不可能拥有对谁的偏爱。
虽然看着不大好接近,却不至于到让人惧怕的程度。
无非是边界感更加分明一些。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多少也有一部分遗传的因素。
所以哪怕是简单到没有任何语气附属的话,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还是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去服从。
高扬立马递出球杆,并识趣的退到一步,手心濡出一层的冷汗来。
许裕寒在旁边搭着他的肩,小声调侃道:“有胆量啊,连秦昼的老婆都敢惦记。”
高扬急着否认:“我没有,我我只是不太会打斯诺克,刚好刚好她会,就”
许裕寒扬眉朝一旁抬了抬下巴:“我这儿光是教练就有七八个,各个都拿过世锦赛冠军,你就非得惦记别人老婆?小小年纪当什么不好当曹贼。”
高扬被他一番话说的脸红如泣血,但又心虚到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难堪的低下头去。
秦昼身子靠着球桌,看上去有几分慵懒散漫的劲儿。
“刚才教别人不还挺热心肠吗,怎么倒我这儿就一言不发了?”
周凛月抿了抿唇:“我教不好。”
他微微抬眸,那不轻不重的单音节发音,如同一块石头砸在她胸口,砸的她有些心虚。
“哦?”
周凛月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球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自己打斯诺克还是当年他教的。
这会反而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小白了。
秦周轻声笑笑,面对她的沉默主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