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直接嗤了一声:“我也想呢,有人问过我?”
一身寒意和杀气冻得于思当场哭泣,要不是还有着“坚决帮润润完成任务”的誓言在,他下一秒就想跑回自己寝室猫进被窝嘤嘤嘤。
许子润也觉得情况棘手,下意识看向胡惊风。
江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四个人的电影,唯独没把我拍进去。”
胡惊风到嘴边的话顿时堵在喉咙里。
这次可能要完。
他给了许子润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接过还在哭泣的于思,准备走。
许子润见事情失败,脾气也上来了。
他不就是想安安稳稳地结束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么,怎么就那么难!
他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大步往外走。
江懿在连续放走两个人的情况下,忽然抬起一条腿,挡在了许子润身前。
许子润一步没停,要硬闯。
但江懿很迅速地收回腿,防止他硌着,换成手臂拦在他胸口,轻松地连人带行李搂回了寝室,另一只手用力甩上了门。
“嘭!!!”
许子润整个人一抖,眼睛睁的圆圆的,不敢相信江懿居然如此简单粗暴地阻止了他的硬闯计划。
江懿手臂从拦着他变成抓住他肩膀,随意抢过他手里的行李袋扔在地上,然后按着他坐在了江懿的椅子上。
“许子润,”江懿慵懒的桃花眼此刻危险地注视着,所有笑弧都隐入愠怒,却还是给他机会,让他辩驳,“说吧,我在听。”
许子润也在气头上,拍开他的手,猛地站起来和他面对面:“我觉得我和你住一起很不舒服,这是我的寝室,我想和谁换就和谁换,你如果不想要室友,那惊风也可以不过来,反正我们三个以前也一起住,现在再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懿眼神看不出喜怒,只有抿直的唇角昭示着不悦。
他重复:“很不舒服?”
许子润梗着脖子,不看他:“对,很不舒服。”
越看你就越喜欢你,但是喜欢也没有用,还不如看不见。
江懿沉默片刻,忽然抬起手,轻轻按在了许子润鼻尖上——他小时候生气,江懿经常按着他鼻尖哄。
但这次许子润一把甩开了:“你别碰我!”
江懿怔住,半晌,他收回被拍红的手,淡淡道:“那你走吧。”
许子润一愣,而后负气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行李。
“倒也不用为难自己照顾我的情绪,”江懿嗤了声,背对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我还用不着你可怜。”
许子润抬起的脚又放下,转头看他:“谁可怜你了?”
江懿的背挺得很直,语气几分不甚真切的自嘲:“确实,你觉得相处舒服的,是之前的江懿。”
许子润放下行李走到他身边,质问:“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因为你家里的事情才这样的?”
江懿没说话,但默认的态度让许子润无名火起。
他一把掰住江懿的肩膀,直视他:“你放屁!你什么样儿和你家里有什么关系,我烦你就是因为我烦你,不是瞧不起你!”
“哦,”江懿推开他的手,一副看破尘世的模样,“你瞧不起我。”
许子润:“……”
许子润咬牙切齿地捧住他的脸:“我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江懿连眼睛都不看他了,嗓音又低又沉:“你走吧,你们三个才是好朋友。”
许子润心里一梗,忽然浮现出酸酸涩涩的疼,反驳他:“你也是,我们不是许过愿吗?!”
江懿嘴角扯了扯,似乎在嘲讽他的天真,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自暴自弃:“小孩子的东西你都信,蠢。”
许子润可以对懒洋洋嘴欠的江懿拳打脚踢,也可以对莫名撩人的江懿羞到掉眼泪,但他唯独不会安慰因为家庭自卑的江懿。
甚至现在,这份自卑是他带来的。
“我……”许子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推了推他肩膀,一口气堵在心口,被江懿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不知所措,“我不走了……那我和你生气还不许吗?”
江懿耷着眼皮,轮廓深刻的侧脸此刻像失了色彩的画卷,让人难以接受。
他忽然站起来,绕过许子润,上床,钻进被里,盖住脑袋,不动了。
拒绝沟通。
许子润被这四个大字砸的当场懵住,浓烈的后悔袭上心头。
顾不得什么搬不搬家了,他赶紧上床,爬到江懿床头,按了按他脑袋的地方。
“我不走了,”他笨拙地揉了揉,动作像和面,“我没瞧不起你,我走是因为,是因为……你老欺负我。”
被团没动,一副任你解释但我不听不听就不听的模样。
许子润感到无处下手,他想了好久,还是那几句干巴巴的安慰:“你家里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