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从他这态度中嗅出了什么不对劲,突然安静下来,之后试探着问:“我记得你是直的吧?”
“能要到联系方式算你有本事,总之我这不能给。”
喝了口咖啡,陈奕说,“实验室还有学生在等,我先挂了。”
他说挂就挂,丝毫不带犹豫。
收起手机,在原地站了会儿,吹够了冷风,他抬脚走向实验室。
进了实验室后他才发现叶含已经回来了。
对方就站在学生座位边,一手支桌上一手指着屏幕,教对方辨认上边的图标的含义,讲得细致认真。
陈奕不着痕迹收回视线,继续回到自己岗位。
建议是直接抱抱
叶含又是很晚回去。
回去后洗澡换了身睡衣,他接了杯水,在书房坐了半晚上,把今天的报告整了出来。
一连几天,他都是早早出门。
他去办公室的时候,这几天里边都出现了一个罕见的人。
路柄坐在电脑后,颤抖着举起手,即使这样还是艰难和他打招呼。
这个人最近编教材,副主编,业务还不熟练,忙得昏天黑地,早起跟要命一样。
叶含同样回了声,坐下来打开电脑。
中午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他中午都是在办公室吃饭,常年点外卖的路柄十分自觉带着他外卖过来,美名其曰一起拼桌可以吃更香。
终于有了个饭搭子,至少路柄吃得更香。
工作了整个上午,他不想再看任何电脑屏幕,这点休息时间也不放过,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摸最大的鱼。
叶含从不管对方做什么,只安静吃自己饭。
可能只是错觉也说不定,他觉得饭菜的量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点。
当他还在安静研究餐盒的时候,坐对面的路柄“嚯”了一声,眉梢高高扬起。
把手机一下子反扣在地上,他连刨了两口饭,像是把那股激动劲压下去了,他抬起头来,激动中又夹杂着那么丝痛苦,说:“小表弟发消息来说有人追他。”
居然还俩人追。
清纯男大没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求助于他这个已经迈入社会多年的沉稳大表哥。
其他不论,叶含对“沉稳”两个字持保留意见。
路柄嘴里塞着饭,捂住脸。
有的大表哥确实迈入社会多年,但是感情经历说不定还比不过自己学生。
他一边痛心一边有在努力帮自己亲亲大表弟出谋划策,脸纠结成了一团,之后抬头问叶含: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叶含选择略过这个问题。
但是路柄毕竟是何泽远盖章认定烦人程度在他之上的人。
一顿Cao作后,叶含言简意赅回答。
路柄顿悟,竖起大拇指,之后反应过来,悲伤抹脸:
“我们俩加起来没半个人追过,现在还在这里帮别人思考这种烦恼,太悲哀了。”
吃完午饭的陈弈端着咖啡路过。
满口悲哀的路柄迅速拦人,动作快得出奇。
叶含保持沉默。
陈弈喝了口咖啡,问:“怎么了?”
路柄复述了一遍之前的话,问道:“你这方面经验多,说说你怎么看?”
不自觉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开始安静收拾保温盒的人,陈弈下意识移开视线,说:“我也没太多经验。”
路柄还在看他。
再喝了口咖啡,陈弈说:“想在一起就同意,不想就拒绝。”
听上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路柄惊讶:“你居然和叶含想的一模一样。”
像是没想到对方会回答这个问题,陈弈应了声:“是吗?”
随机问完两个幸运路人,路柄抓紧回自己苦恼不已的小表弟去了。
没了事,陈弈拿着咖啡慢慢离开,走到一半回头问叶含:“下午去实验室吗?”
叶含摇头,说下午还要跑其他地方。
之前高校的协议签订,他还要和b大的人对接,实验室的学生已经带上手,加上还有陈弈在,不需要再每天去看着。
会议报告昨晚已经赶完,今天要是不出意外,可以在五点前下班。
毕竟算是一起工作了不短的时间,陈弈问他:“今天急着下班?”
叶含点头:“嗯,有点事情。”
他下午要去接何远阳放学。
事情起因就是何远阳小朋友在和何泽远打电话的时候他路过,何泽远叫了声他的名字。
何远阳平时都在老宅和何老爷子一起住,但何老爷子每个月定期要去医院检查身体顺带修养两天,这两天小学生就要求想去自己好哥哥那边玩,正打电话商量着接他放学的事情,叶含从何大影帝身边路过。
小学生打电话的声音瞬间就高昂了起来。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