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来得及再继续细问,耳聪目明的曾越就瞥见他们话题中心的那位哥懒洋洋地单肩背着个包,慢悠悠路过窗户,就要走进教室门里。
他及时刹住话题,并且飞快打了声招呼:“舟哥早。”
江敛舟打了个哈欠,回了声“早”,瞬间就被一众人给围了上去。
“舟哥,舟爷,救命啊!”
“舟哥作业写了没?让我进行一下仿写吧!”
付承泽抬头看了眼门口,全然一副很了解的语气:“不用问了,我前两天刚问过,舟哥好多作业都没写。”
曾越觉得很有道理。
要是江敛舟写过了,付承泽也不至于开学第一天在这里凄凄惨惨补作业。
只是出乎付承泽意料的,江大少爷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压根没往教室里面走,在门口就把自己的作业给拿了出来。
瞬间,教室门口的大家堪比早上菜市场免费送鸡蛋时的大爷大妈们,一个个的奋力往前挣扎:“啊啊啊我的我的!不要跟我抢!”
“舟哥您就是我心中的神,您的物理都写了!太牛了我的哥!”
……
等一群人哄抢完毕,才有人疑惑地问了一句:“舟哥,你化学作业是不是没拿出来?”
江敛舟连书包拉链都懒得拉,“嗯”了一声,拎着书包散漫地往座位上走,边走边回答:“我化学作业得……”
话只说到了一半。
是赵介朝着门口的方向又打了一声招呼:“盛姐早!”
江敛舟顿在了原地。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这位爷,甚至没回头看见她人、只是听见“盛姐”两个字,就瞬间神色不自然了起来。
直到门口传来女孩子清冷的声音,应了一声:“早。”
他这才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头,装得很寻常的模样:“同桌早。”
“嗯,早。”盛以走过来,又想起来什么似地问他,“化学作业借我看看。”
赵介正想提醒她,江敛舟大概率没写化学作业呢,就见那位哥从开着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本卷子,特流畅地递给盛以:“行吧,看在你同桌人这么善良的份上,借给你了。”
盛以:“?”
盛以顿了两秒,“劝你最好不要开学第一天就这么作死。”
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大家:“……”
曾越沉默一瞬,转头问付承泽:“你那天问舟哥作业写了没之后,他说了什么?”
付承泽回想了一下。
“他先跟我说都还没写,然后……”
“然后?”
付承泽顿了顿,“然后跟我说,他去问一下盛以。”
曾越:“……”
付承泽都愤怒了:“我他妈以为他是要去问一下盛姐写了没,写了给我抄抄,结果谁知道他是去问盛姐哪个没写、他好把作业留给她!”
……
盛以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化学作业其实写了个大半,这会儿只剩下个尾巴了,正奋笔疾书女娲补小天。
江敛舟却蓦地叫了她一声,盛以头都没抬:“干嘛?”
“要不……”他显得很随意的样子,往后轻靠在椅背上,提了个议,“我们打个赌吧?”
盛以笔一停,转头看他一眼,一脸的“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但还是问了一句:“什么赌?”
“什么赌都行,”大少爷看起来还挺大方,“你来定吧。”
盛以:“?”
她这会儿的表情已经成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了,问,“你连打赌的内容都没想好,干嘛非要打?”
江敛舟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转开了头,清了清嗓子,但说的话仍旧听起来有些含含糊糊的:“……赌约想好了。”
盛以一顿。
赌约。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江敛舟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滑雪那天打的“叫一声哥哥”的赌注吗?
那天的场景顷刻间全部闪回,连带着滑雪结束后她回到家里睡前左思右想的一些事情一起。
盛以从来都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可那天她愣是失眠到了夜里三点,甚至还在浏览器上搜索了诸如“开玩笑叫一个男生哥哥他却愣住了,是什么意思”这样无聊的问题。
无聊到她隔天早上醒来都忍不住边刷牙边痛骂自己,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也会好奇这种问题的答案了。
何况他们那个严格来说都算不上开玩笑,怎么算也只是她履行约定罢了。
——尽管叫完之后江敛舟的怔楞反应,还是让她多思考了两秒江敛舟是不是不太喜欢听她这样叫的傻逼问题。
可现在。
她瞥了眼江敛舟的表情,问了句:“这么喜欢听我那么叫你?”
江敛舟就跟瞬间被戳中了痛脚一样,极速反驳:“我怎么就喜……”
压根都没反驳完。
他大概是意识到这样说下去,盛以铁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