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眨了眨眼睛,还没等说些什么,忽然一股恶心感泛上喉咙。
西门吹雪愣了一下,看着既醉,既醉干呕了几下,下意识地看向西门吹雪,把手腕递给他,“你替我看看,可能有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愣住的反而是西门吹雪。
既醉一只手还抱着枕头,撒娇似地噘嘴,“你生气了?可你那时候很绝情的,你不要我了,我就和叶孤城好,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西门吹雪按上既醉的手腕,果不其然,是滑脉。
白衣剑客怔怔立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涩声说道:“……是我的错。”
剑神剑仙(26)
既醉听得很是舒心, 对的对的,都是男人的错,漂亮狐狸怎么会有错呢?
看西门吹雪脸色苍白的样子, 既醉难得有了一点恻隐之心, 但也只有一点点, 从他手里抽回手,既醉再次双手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对他说道:“你……你回去吧, 别上擂台了,等孩子再大一点, 我把他送回去。”
既醉倒是没有什么孩子一定要由她抚养长大的想法,她也算是个慈母狐了, 当初看西门吹雪发疯, 她当然要把孩子抱走,这会儿人清醒了, 她准备养到能跑能跳会说话了就让西门吹雪带走。
在既醉的印象里, 男人都很会养孩子的。
西门吹雪定定地看着她,语气轻哑, 却十分坚定,“明日我与叶孤城必有一战, 我若败给他, 会让父亲守你三年,倘若你与叶孤城三年后心意不改,我才会安心。”
虽然玉罗刹说得肯定,但西门吹雪知道,自己死在叶孤城手里,父亲必定要为他报仇, 可若是自己死前遗愿是成全他们,父亲会伤心,但也会接受。
这也是一年一面,父子情浅的坏处,西门吹雪并不将自己视为父亲的附属品,也不能理解何为尽孝,他想父亲已经足够强大,如今还留下一个孩子,他要走上剑客的宿命终途,生死有命,并不只为女人。
不过这话就不必对秀青说,她该不高兴了。
既醉本就不高兴,她难得良心发作让西门吹雪不要去决战,难道是为了叶孤城吗?她的武学境界不怎么样,但眼力还在,看得出来叶孤城收放自如的剑道比西门吹雪的剑出无悔要强,一个剑客当然可以将一切都化作一剑斩出,这是拼命,西门吹雪就是这样一个拼命的人,所以他很容易杀人。
可不代表叶孤城的剑不强,西门吹雪可以拼命,叶孤城自然可以,这样一个剑意收放自如的人,拼命起来只会更强。
既醉抱紧枕头,抿着嘴,看着西门吹雪道:“我虽然不再想和你做夫妻,却也不想你死。”
西门吹雪听了前半句心头疼痛,听见后半句如濒死苏生,自空玄之境醒来,他看世界更加清晰,情感更加深刻,可偏偏让他体会到这些的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妻了。
西门吹雪没有为难既醉的意思,陆小凤说男人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女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慢,有时候要用一生来缓解情伤,所以他处处留情又处处薄情,大多是一夜风流,最怕惹情债上身,可一个女人若是很明确地告诉你她不再爱你了,那纠缠也没有用的,她是真的对你失去感情了。
西门吹雪在月色下静静看着既醉的容颜,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若我能赢……”
既醉果决地说道:“那我也不要再嫁给你。”
西门吹雪带给既醉的记忆并不只有那最后一两个月的薄情,她知道这个男人的优点很多,如果不发疯的话,她本来已经打算托付终身给他,可现在她已经有了新欢,旧爱再好,那也是过去式。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话,又看了既醉一眼,推门出去了。
既醉不知道西门吹雪有没有听进去,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抱着枕头渐渐睡着了,临睡着前还在想着,要不要先给孩子起个大名,就跟她姓好了,一个男孩子姓独孤多么帅气。
西门吹雪倘若叫独孤吹雪的话,简直有种天下第一的感觉。
叶孤城的孩子嘛,感觉无论男女都可以叫飞仙,也算变相圆了既醉想要飞升成为狐仙的梦想。
未来盖压当世的天下第一高手独孤剑客独孤行没有想过,原来他尚在襁褓之时,母亲就对他的武学潜力有了准确的判断。
而此时还在肚子里的海上霸主叶飞仙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也在这一夜睡梦中随随便便被起了出来。
这一觉被西门吹雪打断了一次,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既醉打理好自己,一边编着小辫子,一边走出门的时候才发觉今日的玄真观安静异常,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编了一半的辫子立刻散了下来,她急匆匆地提着裙子朝着山顶跑去。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就在今日,峨眉山顶上人满为患,却没人敢靠近这两人所在的擂台,绝顶剑客之间的决战,靠近了很容易被误伤,独孤一鹤离得最近,此时冷着脸看着台上,并不理会和他搭话的玉罗刹。
玉罗刹碰了一鼻子灰,也是讪讪的,他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