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家务
葬礼结束后, 前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尹春站在尹父尹母身侧,安安静静地送人离开,有真心实意心疼她的, 也有特地来看她悲切模样的。
只可惜让这些打算看笑话的人失望了,尹春从头到尾都很端庄, 即便是这样悲伤的时刻也没有失态,绝不会让外人看笑话, 大家看了心中倒也觉得理所应当,这样的尹春才是她们熟悉的尹春, 是柔软却又极为坚韧的。
宋年没走,留到了最后, 冲尹春招手,温和地笑着:“来伞下,今天日头烈, 该晒黑了。”
照理说他这张脸不该这样笑,但这样的笑容挂在他唇边却也不显得别扭,反倒多了丝贵公子的体贴。
他这话不合时宜, 不合身份。
大家却也只会包容,因为他是宋年,从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尹春冷冷地瞥他一眼,一言未发。从前她绝对不会有这种冷淡的眼神,她一向是温柔的, 善解人意的, 可现在为了逼迫宋年她需要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让宋年以为她怨恨他,厌恶他, 这样他才会继续发疯。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他不满尹春无视他的举动, 他眯了眯眼睛,白皙的脸隐在伞下Yin影处,神态显得有些Yin鸷。
宋年盯着尹春看了一会儿,从身后保镖手里接过伞,抬步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为她撑着伞,她脸颊上的皮肤从被阳光照耀着通透的白,变成了Yin影下的冷白,像白瓷一样,多了丝清冷神秘的美感。
尹春没看他,宋年也慢慢移开视线,将脊背挺的更直了些,沉默良久,尹春知道宋年现在很紧张,因为听不见他的呼吸声和喘气声。
人在自在放松的情况下,呼吸是顺畅的,会有清浅平稳的呼吸声,即便很轻很细,离得近了也能听见。
可现在尹春却什么都听不见,说明宋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是在刻意控制着,他很紧张。
还没等尹春开口,宋年突然开口,念了几个日期:“六月三日,六月十八日,七月二日,七月九日,选一个。”
他声音很平淡,像是随口说的。
尹春了解宋年,自然也懂他这看似没头没尾的话,他让她选结婚的日子,从这几个日子里选,想来这几个日期也是他千挑万选的,日子要好,还要快。
今天都已经五月二十二日了。
尹春一言未发,宋年终于又转头看她,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羽看,眉心微微拧出细小的褶皱:“小春,你不想选的话,我就自己决定了。”
说着,他嗤笑一声:“从前我就是总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你手上,现在竟又犯了这个毛病。”
“我来选吧,就六月三,越快越好。”
宋年忍耐着怒火,唱独角戏,直到他视线瞥见尹春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是她和李昊的婚戒。
钻石切割的非常完美,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宋年骤然抬起她的手,粗鲁地将婚戒顺着她手指撸了下来,紧紧攥在手心儿,而后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她看。
尹春终于开口同他说话,唇瓣轻启,咒骂他:“疯子!”
宋年没说话,钻石戒指把手心硌的生疼。
葬礼结束后,尹家别墅
佣人端着咖啡,远远都能听见尹父怒吼的声音:“什么?你要嫁给宋年?”
“尹春你疯了吧!”
“李昊尸骨未寒,你就要再嫁,还要嫁给宋年!李昊死的时候宋年也在现场,说他同李昊的死无关,你信吗?”
“你明知他和李昊的死脱不了关系,竟还要嫁给他,李昊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尹健像疯了一样指责尹春。
尹春却极为冷静,轻声细语:“我恨宋年,但并不妨碍我嫁给他。”
尹父还要再骂,尹母却突然开口,冷声呵斥:“够了,别再说了,小春长大了,做任何事都有她自己的考量,我支持她。”
尹父怒火攻心,被两母女气的发抖:“好好好,你们母女连心!”
说完,转身就走。
尹母能理解尹春的想法,只不过和宋年结婚恐怕未来的一段时间还是要处于风口浪尖。
李昊死亡事件还没消停,尹春又卷进大新闻。
她要和宋年结婚了!
大家震惊却又没那么震惊,如宋年所说,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很少有人再提起尹春死了丈夫的事,都开始讨论起她和宋年时隔多年旧情复燃的桃色新闻。
婚礼的日子定在六月三日,很仓促,但宋年却事无巨细,样样都亲力亲为,婚戒,请柬,婚纱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整个过程尹春的态度都很冷,宋年现在脾气好了很多,忍了又忍,不想婚礼前出什么岔子。
他知道尹春恨他,可那又怎样,还不是答应嫁给他,只有他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远在澳洲的宋然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他全身心都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