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商宁秀说。
穆雷摇头,“没听过。”
商宁秀想了想,准备过去把油灯吹熄,被男人出声阻止道:“我倒是能看见,就是怕你自己洗完了摸到衣服了也穿不上。”
心里正天人交战之际,商宁秀看见了一个好东西,她眼睛一亮,拉起了他杂物间门口的绒纱,原本是用来挡灰的,现在将另一头系在床头上就正好能围出一块遮挡视线的小地方来。穆雷只全程看着她忙活,也没阻止。
尽管这个沐浴的过程崎岖了些,但当商宁秀整个人泡进热水中的时候,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深层次的放松,那一刻她觉得怎么也都值了。
光线朦胧,藏在那片绒纱后面的身子影影绰绰的,水声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传进耳朵里,男人的目光变得深沉,盯着那个方向。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也就只有商宁秀的心理上得到了些许安全感,殊不知,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越是引人遐想。
穆雷勉强闭上眼,揉捻着自己的眉心,忽然觉得这个行为实际上是在给自己找虐,那水声好像落进了油锅里,坠落的每一滴都在激起热油四溅。
不多时,帘子后的水声哗啦加剧,是她从浴桶中起身了。那拉起的绒纱朦胧映衬出了少女曼妙的弧线,看得不算真切,但光影晃动间还是能判断出她的动作与方向。
“要衣服吗。”穆雷一张口,嗓音竟是沙哑的。
帘子后的商宁秀没在意这一声的异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期待地问:“有吗?”
有是再好不过的了,没沐浴之前那身衣服还能勉强穿得住,现在身子洗的清爽了,那些衣服就看起来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商宁秀扒拉了两下,略微有些嫌弃。
“你可以先穿我的,明天找人给你做新的。”帘子外的男人起了身,听动静像是去拿衣服了,商宁秀听到了衣柜木门打开的声音。
不过几秒钟,帘子上面就抛过来了一团白色的东西,气流将绒纱掀起了一个小角,躲在后面的商宁秀紧张极了,手忙脚乱去拉帘子,一边还要接住那件白色的衣服。
那是一件里衣,棉质的,还算柔软,商宁秀打开来摸了一下,面料手感还比较挺,要么是新的,要么没穿过几次,她鼻尖探过去闻了一下,只带着一点浅淡的皂荚气味。
“是干净的,先对付一晚上。”穆雷的声音再次传来。
商宁秀的心里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就被打消掉了,原本和这个陌生的粗犷男人共处一室就已经是无奈之举,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再穿着他的衣物入睡,这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于是她只能重新再将自己那身脏衣服给套上了。
沐浴后的小姑娘面色红润越发的娇艳欲滴,她从纱帘后出来的第一秒,穆雷的视线就黏在了她身上。
商宁秀鬓角的头发沾了水汽黏在了脸侧,她攥紧了自己的衣服,面对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略显局促,“你别盯着我看。”
对于她没愿意穿自己的衣服,男人心里也没太意外。
她背过身去躲避他的视线,目光瞟过那澡盆子,身后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说道:“睡觉吧,不早了,这个我明天处理。”
油灯再次熄灭,两人重新躺回了床上。
商宁秀抱着绒毯蜷缩在一侧,离男人远远的,而这一次穆雷并没有再强行将她搂到身边来。
他径自躺在床上阖眼平复着呼吸,好兄弟已经硬得发疼了,要是再接触她,怕是承诺就要守不住了。
身上洗干净了的商宁秀人也爽利了,窝在柔软的绒毯下面,刚才那个小盹打得太香,现在一下子睡意全无,她用指甲扣了一下毯面上的短绒,这东西看着薄盖着也轻,但却是非常之保暖,她认得这个材质,这是绵羊身上最贴近皮肤的一层短绒,每年边关都会上贡进京,成色好的非常稀罕。
身后的男人呼吸声平稳,虽然没有别的证据,但商宁秀就是莫名知道他肯定没睡着。
穆雷闭着眼,黑暗与寂静并没能起到什么帮助,反而是越发助长了那心里疯狂生长的欲念,沐浴的水声和朦胧的身影,他眉头蹙起,忍不住去想象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尽早完成她心里的仪式感,然后他一定要还原今天的场景,让她坐在浴桶边上承受……
“你的腿,疼吗?”
黑暗中小姑娘的声音清晰响起,穆雷睁开眼,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眼中爬了许多红血丝,“你说什么?”
商宁秀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正前方,手里指甲还在无意识地把玩着软绒,她又说了一遍:“你的腿疼吗,你说那些狗能咬穿门板,那你的腿肯定很疼吧……可是你今天走路看起来好像都没受什么影响。”
“皮外伤。”穆雷的回答简短又冷硬,他肌rou紧绷着,牙关压抑着情绪。
“哦……”商宁秀顿了一会,又说道:“你动起来肯定还是疼的,只是你很能忍疼,你流了这么多血,应该要好好修养才对。”
商宁秀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他的伤情,甚至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