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明几乎是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我要求面对面和对方谈。”
“当然可以。”警察同志起身,他现在过来也只不过是案件另一发生人刘焕东现在行动不便罢了。
刘焕明跟着警察气势汹汹的去了警察局,然而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自动饮水机前接水的付行云。
刘焕明原本恼怒的面容瞬间一愣,一时间行动快于大脑,上前客套了一句,“好巧,付总怎么在这。”
付行云瞧了刘焕明一眼,随后将水喝光,“谁跟你巧不巧的。”
刘焕明一噎,随后也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
谁知他往里走,付行云也跟着往里走。
刘焕明不免瞧了付行云一眼,一时间觉得有些意外。
但很快这意外就不再让刘焕明感到奇怪了。
刘焕明走进隔间,只见隔间内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背对着他坐的。
付行云手里拿着新接的水,往那男人面前的桌子上一放,随后在一旁坐下掏出手机开始跟老婆发消息。
刘焕明心里一咯噔,有一股不想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身旁的警察同志道:“这就是案件的另一当事人,段先生。”
刘焕明看着男人的背影,一时间步子都有些迈不动,就好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
就算被提及到,坐着的男人也没有回身,刘焕明一步步走过去,当看到男人的脸后心臟好像都停止跳动了一样。
跟刘焕东起争执的人是段誉!
刘焕明一双眼睛瞪得猩红,虽然他也从来没见过段誉,但是这个男人时常出现在财经新闻上。
刘焕明一时间不敢相信,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段总。”
此时的段誉身上没有一丝狼狈,好似跟刘焕东起争执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旁等着刘焕明来的警员也上前,“刘先生请问这件事双反有意向私下调解吗?”
毕竟是刘焕东挑事在先,并打算持刀伤人。
段誉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刘焕明听到这个词时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着面前神态自若的男人,一时间心里的气上不去下不来。
憋屈。
真他妈憋屈!
刘焕明坐在椅子上,一双手紧握成拳,牙关死死的咬着。
这极具屈辱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就在刘焕明咬牙切齿之时,只听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道:“我当时喝了酒。”
刘焕明心里咯噔一声,喝了酒便是衝动。
这幅说辞在当初刘焕东也用过。
然而此时刘焕明却没想到几年前的事情,毕竟他贵人多忘事,刘焕明当时也就当路远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明星,一隻手就能碾死的蝼蚁,哪能让他费心思记名字。
刘焕明死死看着地面的砖缝,嘴死死的抿着一时间说不出来一个字。
但答案却已经出来了。
除了私下调节他没有别的办法。
况且刘焕东这次惹的还不是一般人,段氏的掌权人段誉。
现在星辉和段氏还有合作项目在,根本不可能撕破脸皮。
就算是这项目不在,碰上段誉,刘焕明也不可能给刘焕东出头,段氏他们惹不起。
虽然段誉没回国之前,段氏已经落寞到不如他们这些公司的地步,但是现在段氏重新起来了,根本不能去招惹。
今天上午的那通电话,沈氏发生的事情仿佛犹在耳边。
随后刘焕明双手紧握,低下头道:“有意向。”
这屈辱的话语从口中说出,刘焕明头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溺在水中的人,明明看见了求救的绳索却没办法拉响。
随后身体越来越沉,胸肺的空气被掏空,直至灭亡。
警员听后,便起身去拿字据证明。
随后放在桌面上摊开,“要是刘先生同意私下和解的话,就在这签下字吧。”
刘焕明看着桌子上的那支笔,随后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同样也在看他,但那目光好像就在看隻可怜的小虫一样。
刘焕明咬着牙,拿着笔签下了名字。
刘焕明在字据上签下名字,一时间好似要咬碎一口银牙。
但对方没起身,刘焕明也只能在椅子上坐着。
哪怕现在受了屈辱,他也不能起身离开。
段誉瞧着对方的面容,明明心有不甘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在面上。
然而此时表面越是平静,就越能说明对方心中的恼怒。
这就是段誉想要的。
随后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临走时还不忘留一句。
“我会给刘焕东一笔可观的赔偿。”
这话听在人耳中无比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