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复杂哦,你有空再教我吧。”
走过街边,中间卖馄饨的大婶都认识他们了,笑眯眯打招呼:“出去逛啊?”
小夫妻两个生得漂亮,又有礼数,一看便是好?人家出来的,实在让人喜欢得紧。
“什?么时候回来?大婶给你们留两碗馄饨,保管你们什?么时候来吃都是热乎乎的!”
韩岁岁笑着打过招呼,道:“要回家待一段时间,不吃啦,谢谢大婶。”
大婶看两人一眼,恍然大悟道:“回娘家是不啦,不是大婶说哦,回娘家还是带点东西才好?,啊,小江。”大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随舟一眼。
小江笑着应了,说到前面商街上买。
大婶道:“这才对嘛,你妻子父母不在乎这点东西,但是在乎你待小瑶的心哦。”
结束了对话?,韩岁岁还给大婶送了一个符包,放了一张祛厄符和一张替身符。
“再见啦!”
出了巷子,玄天?派上州城的管事就守在门口,旁边停了一辆马车。
他恭敬地躬身行礼:“江师兄、言师姐,听闻你们今日?要回宗门,我特意为您二位准备了马车。”
他很清楚,面前这两个年轻人,此?去宗门后必然会再度晋阶,以?后就与?自?己全?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称呼得尊敬些,一点坏处都没有。
江随舟看看他身旁那个畏缩的弟子,以?及他身上背着的一个黑色包袱,问道:“他也要同去?”
说到这里?,宋管事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单远被调回了宗门,亦是今日?返回,路上若有什?么吩咐,差遣他就是。”
韩岁岁看看那个脸色白到近乎透明的单远,还记得当日?江随舟告诉她这个人虽然表面懦弱胆小,但心思甚多,要她离得远些。
倒是没想到,他还要背包袱出行。
事实上,云澜大陆确实是一个相当重视出身的地方,像她,虽然只是一个小世家出身,但总算是世家,因而虽然一直没有参与?什?么团体,但总归没受欺负,且一进门派就是在宗门驻地,并非如单远一般自?从被收入门派便是在上州驻地。
韩岁岁在宋管事的笑容中发觉了他与?单远对宗门的期待,心里?一时有些感慨,便拽了拽江随舟的袖子。
于是江随舟说着的话?便成了这样?:“没什?么需要吩咐的,大家都是玄天?派弟子……路上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进了马车,单远也只是畏缩在马车门口的小角落里?,坐也坐得不实。
韩岁岁与?江随舟意念说话?:“我觉得他需要一个储物袋,上次你不是给我做了一个储物戒指吗,我可以?把之前那个储物袋给他。”
她总觉得,单远如果?就这个样?子出现在宗门门口,大约会很难堪。
江随舟捏捏韩岁岁的手:“贸然相助,或许会让他更为尴尬,以?及,他心思驳杂,会因此?记恨上你也不一定。”
韩岁岁咬了咬唇。
她知道江随舟说得有道理,但让她这样?眼睁睁看着已经?能够预料到的结果?,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韩岁岁思索一阵:“那我假装是不小心掉落的?他如果?需要便可以?悄悄捡起来用了。”
她这样?一说,江随舟就知道韩岁岁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了,他看着韩岁岁头上闪耀着阳光的簪子,突然想到,其实韩岁岁着实像极了一柄长剑,锋利、义勇,又偏爱以?险搏命。
以?前他总不知这柄剑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他知道了,这柄剑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剑身。
而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喜欢韩岁岁,救命之恩自?然算是前因,但更重要的是,她既是他最为向往的人,也是与?他最像的人。
在阳光下?舞剑,在剑光中搏杀。
前者是他曾经?想得而不得,后者则是他抹除不掉的宿命。
江随舟无法拒绝韩岁岁,想了想道:“等会儿快下?马车的时候,我们先走一步。”
马车一路行使,事实上并没有过多久的功夫,马车就停下?了。
江随舟步子一迈,抢在了单远前面下?马车。而他先下?,单远亦不敢与?韩岁岁抢,便缩在原地等韩岁岁下?去,自?己留在了最后。
他看着韩岁岁顺滑漂亮的裙角在眼前消失,然后“啪嗒”,很轻的一声,韩岁岁走过的地面上多了一个蓝色布袋,上面绣了几?圈Jing致的银线,中间则是一个仙鹤图案。
单远一怔,想喊住韩岁岁时便听到她声音清跃地和江随舟说起了话?:“这就是传送阵的地点吗?”
他看着地上那个储物袋,有些出神。
当年父亲为了让他拜入玄天?派,自?愿趟火海而死,唯有母亲与?他相伴,但母亲多年卧病在床,即便是他拜入了玄天?派,每月都有月俸,但买了药也捉襟见肘,还要时不时省出来给宋管事买些礼品。
他还记得那年母亲性命垂危